包拯说:我就是想他急流勇退算了,省得你担惊受怕……若只是担惊受怕,也就罢了。
那边庞统也看见他,又是背影。
公孙策穿了卡其布的厚外套,华灯初上,元夕。
他身侧,透过金黄的光。
他丝毫没有从生死关头走过的恐慌,只是见了他,一切都回归至未知。
这些喧嚣,迟早要过去。
他什么也留不住。
没有理由一错再错。
人群都散了,远了。
他恍惚还能看见他,拍拍车门:停车,我要下去!
开车的警察不解地望着突然激动的队长,停下车,任他走了。
他冲着他的背影奔跑。
气息乱了就乱了,他不能留下,却一定要留下。
男子突然转身,撞进他的怀里。
他拥住他。
什么时候开始,拥抱都成了奢望。
奢望的太多,最好能生死到头相随。
他伸手揽住他的后颈,才觉出触手的冷汗。
公孙策嘴一瘪,几乎要哭出来:刚才快吓死我了,庞统!
包拯无力的扶着额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直到二人在同一张桌前坐下,他还心有余悸。
庞统把碗放在公孙策手里,他烫得一哆嗦,险些跳起来。
碗里的东西,应景的,南方人叫做汤圆,北方人叫做元宵。
做法亦不同。
但都是甜蜜软糯的,沿着喉咙,烫到心里。
庞统说:我以为你嫌我烦,最近没什么事,也没敢给你打电话。
公孙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庞统,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是为了爱你才爱你。
这句话,朝思暮想,他尝试了太多次,还是说出了口。
庞统一笑:那又何妨,你爱我就足够了。
公孙策说:其实我知道,我这个人,太不独立,在家依赖父亲,在学校依赖包拯,工作了,又依赖我们教授……噢,还有展昭,遇到了你,更是依赖,我怕我自己只是想找一个依赖的人,那个人碰巧是你。
庞统说:公孙策,别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也未必,你难道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你依赖的人何尝不在依赖你?
公孙策说:你不觉得太快?
庞统说:不快,太慢了,我29岁才遇到你,为什么不是19岁,或者再小一点。
公孙策说:我说的是太快了,不是太晚了。
庞统说:一样的,时间的速度和长度,都是我们没有办法把握的,不争朝夕,哪来的永久。
公孙策捏他的脸:哟,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
庞统握他的手:哲学家都是被逼出来的……策,今天别走了,行吗?
这枕席之间的事,也说不上谁更主动,往往水到渠成。
可是这次庞统,却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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