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素衣立刻转身跑过去扶起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突然一下疼得很厉害!“四儿苦着脸蹲在地上,五几乎扭成了一团,她使劲拉着素衣的袖子,不停地使着眼:”衣陪我一起去茅厕,好不好?“
素衣抿起嘴唇,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看师父,只见寒霜渐仍旧是一副温耗笑脸,似乎并没有发现四儿的不对劲,他随意地挥挥手:”素衣,四儿大概是怕自己掉进茅厕里,你就陪她一起去吧。“
寒霜渐话音未落,四儿就如同等不及一般,拉着素衣飞快地往小道士所指的茅厕方向跑去。直到两人拐过了回廊,才听到身后传来自家师父沉稳醇厚的声音:”不要跑太远了。“
又接连跑了好几步,四儿才停下来,累得呼呼直喘气。刚才的腹痛症状如今犹似消失了一般,就连那扭成一团的五也在瞬息变回复了原本的娇俏可人。”还好我们在进大殿之前及时溜掉了,我猜,呆会师父和那个老道士一说起话来肯定是长篇大论,没完没了的,我们若不溜掉,恐怕就只好傻兮兮站在旁边被那檀给熏得头昏脑涨了!“她一边得意地大笑,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舒了舒还未完全缓过来的气:”这下可好了,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到附近去逛逛!“
”你以为师父真的没有看穿你的小伎俩吗?“对于她的得意,素衣只是无奈地摇头轻笑:”你刚才装肚子疼的那副模样,就连我也能一眼就识破。师父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不便揭穿你而已。“
”我当然知道师父是不便揭穿我,要不然他也不会出声叮嘱我们不要跑太远!“四儿挤眉弄眼地哈哈大笑,笑到一半,突然又气愤地跺跺脚,”不过,师父也的确够恶毒的,我不过就是找个借口出去玩玩嘛,居然咒我这个乖巧可爱的徒儿掉进茅厕,哼!“
”师父是提醒你,哪里是咒你?!“素衣轻轻拍了拍四儿的头顶:”我知道你是想去山下的紫云湖,刚才经过那湖边的时候,你一直在后头磨蹭着不肯走。“
”哇,还是衣了解四儿的心思!“四儿兴奋地拉起素衣就往山门外跑:”我们现在就骑马去!“
说实话,她真是恨不得立刻去湖边享受一下湖水的清凉,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抓到湖里的鱼祭祭五脏庙呢!
时值夏之交,莺飞草长,紫云山林海深处犹有残雪未消,一片如潮碧绿中,时见白雪皑皑,如履画卷。百千翠竹亭亭玉立,如无边碧海,随风婆娑起舞。九山映丽日,四面涧水响,一河千年流,五湖碧波漾。紫云山一向野奇、秀、幽、古”着称,而紫云山下的紫云湖更是景秀,清爽怡人。
素衣与四儿骑着马在林间穿行,迎面而来的风越来越大,也带来愈加明显的湿润感觉,远远地还能听见山泉流入湖泊的声音。登上一个小矮坡,清澈见底的湖面突然间映入眼帘,让人措手不及地陷入清凉的幸福感中。浩淼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湖岸边的青石。
一看到清澈见底的湖水,四儿就立刻欢呼着跳下马,不亦乐乎地扑到湖边,浇起清凉的湖水慰藉粉嘟嘟的小脸蛋。“衣,这湖水好清凉呀,一看到就让我想起天池!”她兴奋地一边玩水,一边朝着广阔的湖面大声喊出自己心底的畅快。
这紫云湖像天池?
素衣站在里岸边不远的树下,仔细地勾勒着记忆中的天池景。
与紫云湖的清澈不同,天池时常笼罩在浓密的厚雾中,水是一片澄蓝的泽,仑奂如一面巨大的铜镜,将峰影云朵与山岩陡壁皆倒映在万顷碧波之中。天池的在于容动静于无形之处,容山石于碧顷之中。天池水因深而波澜不惊,微风轻拂不见潋滟涟漪,而天际浮云一一倒影于水中,还有那气势恢弘的长白山瀑布,激流跌落,一泄千丈,浪飞溅开来,如雨滴四散,数里之外亦能闻其轰鸣之声。于动静之间置身其中,仿若与天地也溶为了一体。
是的,紫云湖和天池并不相像,可却为什么能激起心底淡淡的惆怅?
或许是因为离开长白山太久了吧!
她随师父四方寻彰姑的踪影,已经有一年多未曾回长白山长住了,就连最近做梦也老是梦见长白山上的冰雪。
是思乡太切吧,否则,怎么会日有所思有所梦?
她尚且如此,那么,姑姑呢?姑闺开长白山这么久了,可曾想念过长白山,想念过天池,想念过烟萝谷里的一草一木?
应该是有吧,可是,姑姑为什么一离开便杳无音讯,连只字片语也不曾留下?
思及至此,素衣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衣,我们到那边高崖上去看看吧,居高临下,正好体会登临之意!”快乐的四儿并没有察觉到素衣的落寞,她似乎已经被不远处那一片绝景致给吸引了,还没等素衣有所回答,便已经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马,策马快速往高崖而去。
高崖上是一片茂密的槲树林,涓涓的山泉在石缝中潺潺流淌,琮琮作响,如弦音出韵,悦耳动听。山涧幽深峭峻,林泉密布,幽岩飞瀑,涧壑苍润,泉水自崖上淅沥落下,飞珠溅玉,婀娜有致,于秀丽中平添了几分娇媚。
极少有机会外出的四儿犹如一只刚破茧而出的粉蝶,骑着马在槲树林中穿梭奔跑。相较于四儿的兴奋难耐,素衣则显得平静多了。她牵着马站在崖边,风掀起她的长发在颊边飞舞,飘扬的裙袂令原本落寞的心情也渐渐平息。微笑着仰望天空中如纱如烟般恬淡轻盈的浮云,放眼不远处的丹霞峰,一片苍翠的槲树与峰头的紫云相互映衬,甚为壮观。微风拂过,林海荡起层层波浪,远远望去,似乎已经与紫云湖中的涟漪连成一片,得摄人心魄。她渐渐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不知不觉中,突然有少许淅淅簌簌的奇怪声音传入耳际,素衣不经意地环视四周,却蓦然发现密林中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双饥渴如野兽的眼睛!她稍稍错愕,随蓟由心惊!
是什么人正躲在暗处窥伺?!
【此间少年】
那是几个形容枯槁的汉子,衣衫褴褛,神情憔悴。他们见素衣不过是个孤身少,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他们的身体虽然瘦弱得不象话,却有着狼一般绝望凶残的眼神。那眼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令恐惧从心底不由自主地蔓延开来,侵蚀着四肢百骸。
难道,他们是企图杀人越货的山贼?
素衣一边打量着他们的举动,一边极慢地往后退,不过几步便已是退到了崖边,无路可再退。
那几个汉子的眼神着实让人心里发悚,她手里没有兵器傍身,一旦动起手来,很难说谁能占上风,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跳下山崖。山崖有十几丈高,崖下杂草丛生,乱石嶙峋,如果往下跳,以她的轻功,想要全身而退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是,四儿也在这附近,万一她跳下了山崖后,这几个汉子转而袭击四儿,那可怎么办?以四儿的身手,是决计应付不了这几个汉子的!
到底是迎战还是跳崖?
就在素衣哨思考万全之策的瞬间,四儿骑着马从树林深处回来了。
“四儿,不要过来!”一瞟到那鹅黄的衣角,素衣即刻大声提醒她,可四儿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懵懂懂地看着素衣,还以为是在开玩笑,而马也依旧没有停步,越来越靠近崖边。直到她看到那些逐渐逼近素衣的凶恶汉子,这才被吓得目瞪口呆。“衣,小心!”她刚一回过神,就立刻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这一叫彻底惊动了那几个逐渐逼近的汉子。
“四儿,快——”素衣还没来得及把“走”字说出口,其中一个汉子已经扑了上来,他手里握着一把满是缺口的柴刀,那刀直挥向素衣牵着马缰的手臂。素衣忙不迭地将手往后一缩,那锈迹斑斑的柴刀正好砍断了缰绳,旁边,另一个汉子也挥刀砍了过来,却是狠狠地砍到了马背上。马儿受惊吃痛,突然没有征兆的抬起前蹄长嘶,素衣立刻往旁边躲闪,却已经是阑及,她只好再往后退,却发现后脚已经悬空,无法收回。她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感觉自己的身体凌空直往悬崖下坠去!
看来,这下她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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