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月后,赫伯特·哥特贝德离开英格兰,前往田纳西州纳什维尔,向当地好奇的警方解释,他把金斯利太太交给他修建教堂的两千美元用到了什么地方。
赫伯特启程的那天,艾瑞卡在斯蒂尼斯举办了一场晚宴——但是双方不知道彼此的行动。“为了庆祝大功告成的滋味”,她邀请格兰特时如此直率地说道。聚会唯一增加的人员是罗宾·帝斯德尔。有点荒谬的是,格兰特发现艾瑞卡依然像以前一样,他竟然感到松了一口气,她的小鼻子上还是随意地扑了点粉,身上的连衣裙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孩子气。罗宾·帝斯德尔长相俊朗,遭遇过不公平待遇,格兰特担心艾瑞卡接触了罗宾这样的男子之后,会萌发自我意识,那就意味着她少女时期的结束。但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唤醒艾瑞卡的自我意识。她对待帝斯德尔还是那种实事求是的态度,像第一次她告诉他衬衫领子太紧了那般。格兰特看见乔治爵士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们二人。他们的眼神对上了,心照不宣地举起了手中的杯子,互相表示祝贺。
“你在敬酒吗?”艾瑞卡问,“我也要敬一杯,祝罗宾在加利福尼亚取得成功!”
他们一饮而尽。
“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农场,”艾瑞卡说,“等我二十一岁了,我就从你手上买下来。”
“你喜欢这种生活吗?”他的语气十分热切。
“我当然会喜欢。”她转身走向格兰特,开始对他说些什么。
“距离你二十一岁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必须先去见识见识。”罗宾坚持说。
“好啊,那会很有趣。”她很真诚,但是心不在焉。
“格兰特先生,(不知为何,艾瑞卡从不称格兰特为探长)如果我能自己从米尔斯先生那儿拿到票,圣诞节的时候你会和我去看马戏表演吗?”
她的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似乎她的请求有些莽撞。这对艾瑞卡来说是非常少见的现象,因为她从来都是率性而为,从不多想。
“我当然会。”格兰特说,“非常荣幸。”
“好的,”艾瑞卡说,“一言为定。”她举起杯子。
“敬圣诞节的奥林匹亚!”
“敬圣诞节的奥林匹亚!”格兰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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