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钟余生松开,丢在地上,充满恶意和扭曲地看着他:“叫啊!”
钟余生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他微微咬住后槽牙,一身的反骨直接上来,当场就忘了苏白云说了什么:“你……”
但他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男人猛地踹了一脚,直接把后续的话也踹进了肚子里。
钟余生真的是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
虽然他七八岁开始就锻炼体能,学习防身术,但教他的那些老师都很有分寸,就算难免受点伤,也不会是这样的疼痛。
被一脚踹翻的瞬间,钟余生的眉头都拧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就冒出了大片的冷汗,整个人也是脑子空白了一瞬,那种撕裂的钝痛感,从腹部传递到全身,让钟余生嗓子里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呻。吟闷哼。
然后他听见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因为他这一声痛吟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原来品种狗就是这样叫的啊。”
钟余生在几乎让他脑袋空白的痛苦中,终于意识到了,这个男人不是什么犯罪团伙,也不是什么拐卖组织,更不是人体器官的。
他没有那么恶劣,却又比那些更恐怖——
他是纯粹的罪犯,是以杀人甚至是凌虐人为乐的精神病。
钟余生勉强睁开眼,他能够从这个男人的眼中看见愉悦,那种愉悦并不是什么高昂的亢奋,就是很像一个正常人在平时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时所流露出来的欢欣。
……这是个精神病。
钟余生看过关于先天性犯罪人格、危险人格、反社会人格等等一系列相关的影片,也大概知道这类人的一些共性。其中让钟余生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些人比最穷凶恶极的罪犯还要恐怖。
因为他们的世界,不是正常人的世界,他们的思维,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他们大多数都不能称之为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同理心。
钟余生在这一脚里想起了苏白云的话。
也想起了第一次见苏白云的感觉。
被这样的人认定为“女儿”,难怪如同人偶一般空洞。
他忍着痛,按照苏白云说的,顺着这个男人的意思走,而不是违抗他。
在这一刻,钟余生也终于有了几分求生的心。
因为真的太痛了。
但是男人的羞辱也真的不是一个人可以承受的,如果钟余生没有那么早熟,可能还能勉强消化,偏偏他受过顶尖的教育,早早地就知道了“尊严”二字,被当做狗一样对待,对于他来说那份屈辱……
“爸爸。”
最后还是苏白云出现,他手里拿着本子:“我做完了题目,我是不是可以跟狗狗玩了。”
男人才终于松开他,没有让他继续学狗叫,也没有让他继续匍匐在地上爬行。
男人走向了苏白云,似乎真的还是那么慈爱且宠溺的样子,他摸了摸苏白云的脑袋,无奈道:“你啊,只要一说玩,做什么事都快。”
男人抽出苏白云手中的本子:“爸爸看看你是不是都做对了,做错了的话,爸爸要没收掉你一条狗狗。”
钟余生有注意到,苏白云瞬间攥紧了自己的裙边。
好在男人也没有非要把对的说成错的,好在苏白云真的全部做对了。
男人起身离开:“不要和狗狗玩太久,今晚要早点睡,小云,你答应爸爸的。”
“嗯。”
苏白云放松下来:“爸爸,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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