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酒盏被许意安重重的甩了出去,伴随着一声脆响,琉璃茶盏应声开裂。
上好的酒液被倒扣在地,屋里一阵酒气散播开来。
许意安的酒盅发出的声响震得贺枝繁一颤,醉意也跟着散去几分。
意识到方才自己说了些什么,贺枝繁慌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
“你何罪之有,凤君就是一个极其不堪的男子,根本不值得朕这般待他。”许意安俯身看着地上有些慌张的人,眉眼中满是讥讽。
“臣,臣侍……”贺枝繁抖了抖,他实在是鲜少看到许意安这幅样子。
不待贺枝繁解释,许意安起身拭着袖口上一块洇湿的痕迹,便是方才蹭上的。
许意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不知该怎么辩解的男子,终起身丢下他一人瘫坐在地,出了流朱殿的门。
贺枝繁一阵恍惚,分明是陛下与凤君有所争执,为何最后又是他不对了。
白芷心虚的跟在她身后,这下她才知道,陛下来流朱殿就是专门撒气来的。
她还天真的以为陛下真要临幸那位主子。
若不是她时常关注着陛下在太医院的病册,眼下真会怀疑自家主子有什么隐疾。
美夫娇侍在旁,她仍把控得住。
许意安在袈镜湖边站了许久,西边的金辉已尽数散去,天也有了暗沉之色。
正月的凉风拂来,吹散了些醉意,许意安习惯性地捻了捻手上的玉扳指。
“凤君那边没有说什么吗?”许意安望着沉寂的湖面,还是问出了口。
白芷自然知道她想听到怎样的回答,可她哪里能骗她:“回陛下,凤君那边下午一切安好,并未说些什么。”
一切安好,好一个一切安好。
她今日下午去了流朱殿,沈枫眠那边定会有人去通传的,他绝无可能不知晓此事。
为何对她这番作为不作反应,他可真是个大方的夫郎,竟能接受将自己的妻主分与他人。
许意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有此夫郎可真是朕的福气,摆驾栖凤殿。”
白芷低下了头,近些时日陛下将凤君看得很重,这都是第几次发怒了。
“你笑什么?”许意安脸色阴沉下来,不悦地看着身旁的心腹。
白芷委屈地哀叹一声:“冤枉啊陛下,奴婢的唇生来就是如此……”
许意安没有心思与她争执她到底是不是生来如此,径直向栖凤殿走去。
沈枫眠唤子烛打了盆温水擦身。
他是极爱干净的,现下后背的还未结痂,他是不便下床,仅能草草打盆水擦洗一下。
栖凤殿的烛火随着殿门吹来的风跳动着,子烛刚欲上前关门,怔愣一瞬跪在一旁:“恭迎陛下。”
听到那边的动静,沈枫眠抬了抬眼,对上许意安那双沉着的眸子没言语。
他方脱了上身的亵衣,正盖着被等子烛的擦洗,许意安偏在这个时候进来。
许意安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也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
她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是不容忽视的,沈枫眠微微皱眉,他最是讨厌脂粉味儿。
午后便听闻许意安去了流朱殿,还叫御膳房送了些酒。
孤女寡男,美人儿御酒,能做些什么他想都不用想。
沈枫眠给不了她什么好脸色:“臣侍要擦洗了,陛下回避吧,免得污了陛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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