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大将军早前就有与太凤君私通的传闻,不过母皇过世,太凤君把控朝政,朝中的文武大臣大都识趣的缄口不提,此事就没了下文。
太凤君早几年便是宠冠六宫的美艳男子。
苏家是大族,历代凤君都是苏家所出,太凤君自然也因着这层关系入了宫。
自小就被家族当做未来凤君培养,苏箐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入了母皇的眼。
太凤君形貌昳丽,气质更是出挑,比的后宫多少娇花儿黯然失色。
转眼物是人非,人亦是到了不惑之年,却仍是风韵犹存。
但好歹是万人之上的太凤君,不想还要做出此等荒唐事。
白芷道:“陛下息怒。”
早年前母后还在世时,就有宫夫告发太凤君私通,道太凤君之子并非母皇的血脉。
此事事关皇家的颜面,涉及到太凤君这位一国之父,母皇堪堪把事情压了下去暗中调查。
还记得哪一年,三皇子因着犯了件错事,母皇大发雷霆将人降为郡子。
堂堂国皇子,竟然被贬为郡子,真是闻所未闻。
三皇子长得还是与太凤君像些,至于三皇子到底是不是母皇的儿子,倒是无从考究的耐人寻味。
“父君人老心不老,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许意安轻笑一声,面上却无半分笑意,“镇抚大将军进去多时了?”
“通传的丫头说,大将军进去得有半个时辰了,”皇家之事白芷不敢妄言,只是镇抚大将军也忒厉害了些,她又添了一嘴,“陛下可要去捉拿大将军将其正法?”
许意安摆了摆手,拭去折子上几近干涸的墨花:“让她再猖狂些才好。”
皇姨母那边还未发话,她不便在与太凤君起冲突了。
只等他再荒唐些,再嚣张些,她才好出手。
倚着狐皮毯子随意地翻阅了一沓奏折,许意安看着身旁的香燃的差不多了,拨了拨香炉的盖子。
“朕看江南一带递来的折子,上头都道涝灾严重,”许意安露出两侧尖尖的犬齿,为她平添一份俏丽,殊不知这俏丽是会致命的,“拨去江南赈灾的白银都到哪里去了?”
白芷应声道:“应是礼部尚书拨款分至江南。”
理应是这样,可具体她那位苏姨母到底有没有完全拨下去,许意安说不准。
国库本就亏空。
前些时日礼部尚书,她那位舔脸托大的苏姨母,苦求一阵才得了江南赈灾的白银,派下去不多时又收到江南的折子,银子能进谁的腰包里?
一群贪官官官相护,又有太凤君撑腰坐镇,她是不好查的。
她深深地看了白芷一眼。
白芷自幼就跟在她身边,是母皇从一众侍人之中选出来的。
当时不只是她,还有一个叫白术的。
白芷白术都是母皇当年给她留的贴身近侍,前些年白术被派去苗疆,近些时日是该回来的。
白术擅长易容,这对她是有极大的助力。
“白术来信说是要回来了,到时朕亲自下江南,你便跟朕一同前去。”许意安掀起膝盖上的毛毯,起身向外走去。
宣政殿两旁立着几棵腊梅,是生了好些时候的老树了。
父妃在世时,最是喜爱腊梅,母皇便在宫里各个地方都种了几株腊梅。
那些时候父妃还受宠,丝毫不用谨小慎微的避讳。
江南多花,而京城的冬日一片寂寥,唯有腊梅开得正好。
母皇生于冬日,最是喜爱冬日的红梅,红的热烈,红的耀眼,那是冬日的生机。
父妃不同与母皇和其他的宫夫,他是淡雅的,喜欢那淡黄的腊梅和纯白的小花。
不同他人的,那种清清冷冷的淡雅是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一如沈枫眠对她一样。
鼻腔盈满了腊梅花的清香,一只素手摘下一朵新鲜而又含苞待放的小黄花。
她轻轻一碾即碎,柔软娇弱的花瓣在她手中变成一小块带着香味的花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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