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街上转了转,刚到饭点,许多手艺铺面已陆续上板。符柏楠已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路过一个关门的书肆时,微光通透的窗后传出哗啦声。
白隐砚勾唇道:“在搓牌啊。”
符柏楠挑眉。
白隐砚解释道:“京城没有这规矩,蜀地人歇得早,晚间喜欢摆龙门阵邀人搓牌,或者玩叶子格戏。”她话落又补了一句,“你们京里的就知道赌色子玩马,对了,还有下棋。”
符柏楠嗤道:“下棋怎么不好。”
白隐砚忍笑摇头,“没有不好,没有不好。”
两人挑了家食摊坐下,符柏楠对摊上的油腻脏污很是介怀,条凳上铺了帕巾,桌沿上也铺了帕巾,但在吃食上掰不过白隐砚的执拗。
她擦着筷子道:“初来生地,要吃地道的菜只能来这种地方。酒楼里商权一体,通了气儿的大掌柜一定认得你,会知会厨子照你爱吃的口味改。”
符柏楠扭曲着嘴角,“我宁愿如此。”
菜端上来,白隐砚搅了搅上面浓厚的浮油,“可你还是在这,没去酒楼。”
她夹出一筷子宽粉,温声道:“吃罢,凉了会凝起来的。”
符柏楠下了筷。
白隐砚的话不太错,菜虽不合口,但的确很难违心说难吃。
两人对坐吃了小半个时辰,互相捧着帕巾,满头大汗泪眼汪汪,符柏楠连刻薄话都讲不出口——一旦停止抽气,嘴里就火烧火燎得疼。
白隐砚边笑着边哭着,边不停地擦眼泪。
一旁摊主看乐了,好心端了两碗紫苏茶来,二人一人一大碗仰头而下,终于消停了些。
“外先来嘞哇。”
白隐砚点点头,眼圈还有点红。
“真嘞是哟,吃不得辣就讲要白味嘞呀。”
符柏楠的睨视随着这句话直射过去。
白隐砚道:“你们都吃这样的,难得来一次,总该试上一试。”
摊主瞪着眼睛,“不得哦,喔们平日子也不得吃这么辣。”
“……”
“……”
静了片刻,白隐砚嗤一声,在符柏楠铁青的面色前大笑了出来。
付过帐,二人又在街头转了转,繁盛街五六条,通宵达旦的除了娼馆与妓院,便是哗啦声不绝的茶楼赌坊。
路过红头街时,符柏楠身边刮过去个人,扭头才发现是个男人,只着中衣,下摆还光着,靴都没套。
不及扭头,又刮过去一个。
举着把菜刀。
“李个龟儿子娃娃!李还真当喔是死了嗦!吃到碗头嘞想到锅头嘞,嫖,老娘浪李嫖!李有种不要给老娘跑!”两人一前一后追了过去。
符柏楠看笑话般扁扁嘴角,挂起个恶劣的笑。
他回首正要对白隐砚开口,视线方抬,动作一顿,僵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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