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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阿耶用着都心疼的紧,可她才不在乎,买回来就是给人用的,哪有供起来的道理。
其实说到底,还是怀了报复的心思。
是以,她又做贼一般瞟向门闩,确认已经锁好,这才放心挥笔。
心里想着人既然到了苏家,那就得听她的话,做她吩咐的事。不论如何得先给他个下马威,写个几十条有的没的破规矩震震他。
有刹那间还真闪过太过苛刻的心思,可转念一想,家里已经这步田地,难不成还要割肉喂鹰?她可不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
进了我家门,就得听我的。
提笔微思,浸着墨的鼻尖便在澄心纸上行云流水般写下一条又一条。
烛光摇曳,颤抖的火苗在透明的烛液中跳舞,偶有一两滴溢出凹凸不正烛槽,沿着烛身滑至黑铜烛台上。
直至撕开天幕的第一缕晨光撒入支窗,黑铜烛台上堆满凝固烛液,昨日才新燃的一根蜡烛如今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
苏达一手揉着疲惫的眼睛,一手还还握着笔,食指和大拇指间染满已经干涸的墨色。起身去吹蜡烛。听着外面的动静,应是阿耶盥洗准备了。
回到榻上,望着密密麻麻一整篇的小字心里顿时畅快不少。
抬眼望向烛台,又拿来一张雪白纸面,潇洒挥笔:蜡烛半根,记10钱。
摸着半鼓的荷包,仿佛真的听见铜钱“叮咣”进账的声音。
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花了一晚上写出的大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眼眶中的液体随着紧闭眼睛而溢出,眼睛的酸涩感一阵阵袭来。半耷拉的眼皮已经支撑不住那绵延的睡意。
她索性将手中物件全推到一边,盖上衾被,倒头大睡。
睡不过两个时辰,苏达悠悠转醒。
今日还有件要紧事。就是要去福来楼送餐食。
盥洗完毕后思忖半响,还是拿起纸卷先去了西厢。
西厢内看着比昨日倒是多了些东西,看样子是阿耶准备的。
在角落放置一张桌案,还找出几本书来整齐搁在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苏达有些纳闷,阿耶准备这么全乎,难不成他也是个读书人?
可那人身材欣长健硕,哪里有读书人的气质?也就那张脸,有几分白净文弱样,姑且说得过去。
由于日渐转好,这小子已经完全不趴着,手肘撑着榻大掌托着头,凌乱却不失美感的黑亮发丝滑落手指缝间,散落一塌。瞪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苏达。白色亵衣的领口微微敞开,好像在等着人一探究竟。
苏达又多看两眼后,才轻咳着别过眼提醒,“领口开了。”
心里却想着,古人诚不欺我,跟袒胸露背相比,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果然更有韵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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