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酌修再也顾不上什么享受沐浴带来的放松了,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头发擦到半干就抓上钥匙匆匆出门。
他不知道穆秋吟为什么会和人发生冲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了打架,但他想,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对方惹怒了她。
她并不是不能讲理的人,如果不是忍无可忍,她不可能诉诸武力。
车子穿过昏黄街灯笼罩的马路,风驰电掣般没入远处的黑暗,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找到穆秋吟说的位于石桥路的街道派出所。
停好车,他大步上了阶梯,电子感应门应声而开,他看见穆秋吟正坐在大厅右边靠墙的不锈钢排椅上,旁边是一盆高大葱郁的盆栽。
值班的民警同志在接待报案的群众,她垂着头,安静乖巧的躲在盆栽的阴影里,整排椅子只坐了她一个,灯光在她身上落下影子,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孤零零的。
有些小心翼翼,也有些可怜兮兮,何酌修的心猛地一揪。
“木木。”
穆秋吟等得都快要睡着了,终于听见何酌修的声音,立刻睁大眼睛抬起头来。
下意识的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
说完一愣,才反应过来已经不是从前,顿时面露尴尬,讷讷的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何酌修摇摇头,走到她面前,站定了问她,“是我来晚了,等了这么久,还好吧?”
穆秋吟仰起头,看见他逆着光的脸孔上布满的关切,柔和又温暖,连目光都是透着淡淡的歉意和安抚的,她顿时心里一酸。
看她只是顷刻之间,眼睛就湿了,泛着晶亮的水光,何酌修便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委屈。
他仿佛看到了高三毕业那时候,刚知道父母早就离婚了那天的穆秋吟,坐在他打工的奶茶店门口,垂头丧气的,周身萦绕着悲伤的气息。
像是一只被人丢了的小奶狗,或者是小奶猫,跟周围热闹的客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横竖也不赶时间,他干脆在旁边坐下,问她:“能不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穆秋吟往另一边的盆栽靠了靠,抿着嘴唇说:“……我把人打了,头都打破了。”
说完抓抓耳朵,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我的力气这么大……不过警察同志都说我是自卫的,我没有错。”
说到最后又变成了为自己辩解,嘴巴翘起来,有点委屈的样子。
这几句根本没到能将事情说清楚的地步,何酌修却已经听得心头发紧,觉得脑子被重重打了一拳,差点就要眼冒金星。
自卫……她打了人,却还是被定性为自卫,说明什么?
说明是她被人欺负在先,所以她才会忍无可忍的进行回击!
何酌修一阵胆寒,恐惧和忧虑瞬间压过因为多年未见产生的生疏,也模糊了他们本该恪守的界限,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抓住穆秋吟的胳膊。
强行将拉到自己面前,扳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碰你哪里了,有没有事?”
穆秋吟一愣,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愣愣的被他摆弄着。
想说自己没事,却听到他颤抖的声音,不由得一顿。
重新又觉得委屈起来,声音也变得软绵绵的,“……没有事啦,就是有点被吓到了,我有点害怕……怕我是防卫过当要赔钱。”
她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生气起来,大声道:“我一毛钱都不想给他们!”
何酌修闻言一愣:“……啊、他们?你、你一个人打了人家一群啊?”
这合理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木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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