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宣父母的卧室。
章文宣毫无预示的推门进来,房里他的母亲章太太和大姐章文燕都吓了一跳。
往日病恹恹的章太太此刻更是卧病在床,全靠氧气输液维持。
章文宣却依旧不看,摇晃的目光看到各处摆放的字画古董,招呼账房先生。
章文宣:“来,拿走,都拿走!”
账房先生看一眼章文燕,不敢动。
章文燕果然气恼,拦在章文宣面前,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呵斥道:“文宣,你不能这样,这些可是父亲生前多年收集的心血!”
章文宣却懒得理她,只是冲着账房先生叫:“不是让我想办法?聋啦,还不快动手,难道想让人家给你们来两枪才肯动,是不是?”
账房先生顿时胆寒,急忙叫人跟着搬室内各处的古董、摘走不同位置的字画。
章文燕难过而失望,不禁也提高了声音:“章文宣,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现在可是章家唯一的男人,唯一的顶梁柱,我们所有人指着你,可你看看,遇点事就弄的鸡飞狗跳,哪有父亲遇事沉着的半点风范……”
她看一眼昏睡的母亲,强忍泪水,再次看向章文宣,软下来,说:“……你的苦处难处大姐清楚,可你非要当着母亲的面这么做?母亲自打父亲过世就成了这样,你好歹给她老人家留点念想!”
章文宣看着母亲,心痛如绞,努力控制住自己,拦住一名仆人,把对方手里的花瓶接过来,放在母亲的床脚边。
章文宣:“大姐,不管你和二姐、三姐、四姐、五姐你们倒贴多少,也只能维持家里表面的体面,内里是再也回不到从前啦!”
说完这些话,他痛苦难耐,招手叫过一个丫鬟。
章文宣:“快,给我点上!”
片刻后,章文宣斜躺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就着旁边矮几上的烟灯猛抽几口大烟,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感觉能呼吸了,但是他的目光渐渐空洞而麻木,看出去的一切又开始恍惚,包括正从书房搬出来的瓷器加上之前的古董字画都被几名日本兵搬出来。
高桥把每件东西登记在册,完毕后交给何爱媛。
何爱媛仔细查对,签名,说:“章少爷,到今天为止,令尊生前挪用的短期债券的钱连本带利算是都还清了,这是收据,请收好!”
章文宣只顾着抽大烟,懒懒的腾出一只手让他们快走。
何爱媛一笑,反而坐下来,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何爱媛:“章少爷,关于令尊车祸事件的判决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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