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徐州治所钟离郡府,临川王正在摆宴为朝廷派来的使节建安王接风洗尘。
众将军近日小战不断,算是取得了些许战绩。
本以水军、骑兵为主的部伍遇到冰面作战也积累了一些经验,于是乎几个主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临川王坐在堂上正位,对着侧身的建安王也露了出微笑。
“诸位将军,陛下在宫中对北徐州战况十分惦念,对诸位将军亦有殷切期许。”
“建安王正是奉陛下旨意,前来犒赏三军。”
“来,我们同饮此杯,以表谢意。”
说罢,众人便干了一碗。
康长明起身拱手。
“殿下奉旨前来劳军,末将甚为感动,只不过近日多为小战,我军虽占上风,但不足以言功。”
“御酒既已吃过,末将便先行告退了。”
五州都督萧靖艺、兖州刺史萧子昭、度支尚书王迁、临川王长史陆明霞、扬州治中何敬容,在堂下一愣,看着康长明举杯,都侧着身稍作点头示意罢了。
宴席很快散去,众人各自回了大帐,临川王一肚子的怨言这才敢发泄出来。
“临行前我千叮咛万嘱咐,你。。。。。。你怎么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呢!”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一个玉符竹节,便将你遣出了宫,你啊。。。。。。诶!”
建安王知道会有今日这般场景,心里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
他起身稍作拱手。
“兄长息怒,弟弟以为持节劳军一事,不可谓百害而无一利。”
临川王皱了皱眉。
“那你说说,何以言利。”
“兄长,且说陛下以劳军之名不再让我参与朝议,实则是想展露其拳脚,减少束缚。”
“可七哥等人亦不在朝,如此一来,在议事之时才能看得清朝中大臣更倾向于哪方,此乃一利也。”
“如今战事吃紧,诸将军皆已来到前线,而臣弟亦是武将出身,如不亲临战场,恐怕陛下会心有猜忌,今我奉命北行,便可使陛下安心,此乃二利也。”
“当前朝廷首要乃是求战退敌,至于革新之策,恐不能继续开展,我既不在朝中,恐怕陛下连亲信也没了,如此一来陛下未必会有所举动,此其三利也。”
“兄长得此三利,又可掩人口舌,岂非良策也!”
临川王听罢,不由得点了点头。
“文达所言,不无道理,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北徐形势,变幻莫测。”
“适才几位将军对我军情况皆有所述。”
“那么你又作何见解呢?”
“回兄长,我虽未曾经历隆冬水战,可毕竟在石头戍任上多年,兄长既然问了,我就直说了吧。”
临川王听后点了点头。
“索虏以骑兵见长,此时淮水冰水交融,故而马匹难以近前;可若以沙草覆之,骑兵便如履平地,由此观之,我军应准备抛车以破冰退马;另外,还需备下火油于帐外滩地,若敌军侵入,可以火矢烧之,如此方为御敌之道。”
“嗯,你所言,子昭皆已言之,我军已在营帐外备足了火油、箭矢和抛车,一旦敌军攻入,必将溃败!”
“甚好,萧子昭虽在长沙王和兄长之间徘徊,观望时机,不过在行兵作战上不得不令人佩服。”
“是啊,我们都是为了守护南国疆土,为陛下分忧,不过话说回来,即便他有良谋在胸,我们也不能事事都听之任之。这些年我时常提点于他,当前他虽忠心于我,可那萧靖艺就在军中,想必他们二人少不了私下交谈。”
“兄长所言甚是,再过些些日子就要春暖花开了,到时河面融化,我们只能用水军御敌。”
“那索虏近年来在豫州、青州和洛阳等地皆组建了水军,从过往探报来看,其水军规模和战力不亚于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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