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家麒讶然问道:“义母,这是什么灵丹,有何用处?”
乔赛乔凄然一笑答道:“这是染发妙药.我要把这满头白发染黑,恢复我的绿鬓朱颜!”
一面说话,一面手持角梳,蘸着碗中黑色药水,一梳一梳地,梳在自己飘萧白发以上!
这种染发妙药,果然灵验无比,白发一经着水,立成墨黑!
谷家麒弄不懂义母的染发用意,只好与东方刚默然相看,不发一语。
乔赛乔像是猜透谷家麒心意,凄然微笑问道:“麒儿,你大概会认为我既已鹤发鸡皮,何必还要这等矫揉做作?”
谷家麒感觉对于义母这种问话,不太容易回答,遂在略一沉吟以后,陪笑说道:“义母若能仗持药力,恢复绿鬓红颜,自然是好!”
乔赛乔摇头苦笑说道:“麒儿,你在武功方面,虽已略有成就,但对于世道人情,却仍差得太远!我自己哪里会想恢复什么绿鬓朱颜?这染发整容之举.还不全是为了你的义父?”
说到此处,乔赛乔的飘萧白发,业已染成了满头乌云,又黑又亮的悦目无比!
她看了谷家麒一眼,缓缓问道:“麒儿,你义父忍辱含羞,自投‘黑地狱’之举,是否为了苟全性命?”
谷家麒浓眉双挑,应声答道:“我义父一身傲骨,豪气凌云.怎会苟全性命?他老人家忍辱偷生,不肯自尽之举,只是为了不使义母与我伤心,并给我们一个拯救他老人家的机会而已!”
乔赛乔点头说道:“他为了不使我们伤心,而忍受莫大耻辱痛苦,自投‘黑地狱’,我们自然也应竭尽所能,不使他在身体痛苦以外,再增加丝毫心灵痛苦!”
谷家麒想起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在“黑地狱”内,被人差役忍辱偷生的意料之中情状,不禁一阵心酸,满眶热泪!
乔赛乔继续说道:“倘若我不设法以药物之力,暂时恢复绿鬓红颜,则在‘中元鬼节大会’以上,让你义父看见我已变得鸡皮鹤发地老丑不堪,岂不使他伤心欲绝?由七月十五直到明年五月初五的一段光阴,怎能活得过去?”
谷家麒听到此处,忍不住英雄虎泪,滚滚而流.把胸前儒衫,湿透了好大一片!
东方刚也伤感得陪同洒泪不已!
乔赛乔自怀中取出一方香巾,一面替谷家麒拭泪,一面轻拍他肩头,柔声说道:“麒儿,你不要哭,我希望‘七剑神君’欧古月及乔赛乔所调教出来的义子佳儿,决不向敌人垂泪!”
话音方了,丈许以外的树影之中,传来端木淑的清脆笑声说道:“伯母说得对,英雄有泪不轻弹,会须痛饮仇敌血!谷兄不要哭了.我来替伯母梳头整发!”
随着语音,一条轻盈倩彰,飘坠“八骏飞车”之前,正是“罗浮山妙香岩潮音洞”中,跟随一静神尼,学会“旃檀心法”.提早赶来的端木淑!
乔赛乔被端木淑的绝世风神所惊,向谷家麒讶然说道:“麒儿,这位姑娘,就是你所说的‘海云庵主’一清大师衣钵传人,又复名冠‘邛崃三绝’的端木淑吗?”
端木淑闻言知道自己真实行藏,已被东方刚揭破,遂看了东方刚一眼,向乔赛乔躬身敛衽含笑说道:“南海普陀‘海云庵主’门下弟子端木淑,参见伯母!”
乔赛乔拉着端木淑的手儿,仔细端详几眼,啧啧赞道:“贤侄女真是一朵秀绝武林的旷世仙葩,根骨资质既属上上之选,又有一清大师那等高明人物,自幼悉心调教,无怪比我麒儿,强得多了!”
端木淑被乔赛乔夸赞得玉颊飞红,微笑说道:“伯母不要对侄儿如此谬赞,我谷世兄英姿挺拔,又获乔伯母及欧神君两位绝代名家,抚养教导,才是秀迈群伦的一时俊……”
谷家麒不等端木淑说完,便即笑道:“端木世妹……”
四字才出,东方刚蹙眉插口说道:“像‘谷世兄’,‘端木世妹’这等称呼,又觉生分,又觉拗口!你们两位先代便是通家至好,如今又复意气相投,干脆以‘淑妹’‘麒哥’相称,不仅亲切得多,叫起来也较顺口!”
谷家麒俊脸微红,但怎肯放弃这种机会?遂顺着东方刚的话头笑道:“淑妹,你‘潮音洞’之行如何?那只‘翡翠鼢’,可曾蒙一静神尼赐借?”
端木淑颇为大方地,也自改口笑道:“麒哥哥,你大概猜想不到.我师伯不仅肯借,她老人家竟索性把这只绿老鼠,送给我了!”
说完.自袖中取出那只色泽翠绿,形状可爱的“翡翠鼢”来,递给谷家麒,含笑说道:“这就是‘翡翠鼢’,麒哥哥替我抱着,我来替伯母梳头整发!”
谷家麒接过“翡翠鼢”,看了两眼,微笑问道:“淑妹,这‘翡翠鼢’形状虽极可爱,但真能克制‘黑地狱’鬼蜮所用的奇异剧毒吗?”
话音刚了,忽然惊叫一声!
端木淑正在手持角梳,为乔赛乔仔细梳整满头乌云,闻声微笑问道:“麒哥哥为何惊叫,是不是被绿老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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