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等陆世子吗?陆世子现在走过来像是有话说。”
“不用了。”
……
苏轻眉回到督院街家中,不过在山脚下度过了两
晚,漫长的宛若过了半辈子,现在竟是连看到烛灯都感觉是件稀罕物,乡野间生火多麻烦啊。
陆迟他生火时就……
白雾缭绕的湢室内,苏轻眉趴坐在木杅里泡花瓣汤,思绪到这兀自懊恼,她怎么会又想到了他呢。
她自来把对陆迟的印象分开两处,一边是两世对她尚算不错的书生,一边是她绝对不想去牵扯的世子,然而这两日的经历,竟逐渐将他的两处模糊并在一起,矛盾极了。
浓浓水雾蒸腾起芬芳的花香,苏轻眉侧躺双臂靠在桶沿,她的一双桃花眸泛着水汽,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紧闭的窗棂。绿桃用巾帕捋水轻轻拂过她光滑的裸背,替她柔和擦拭,顺便抬头看了眼,“小姐,你盯着窗,是不是嫌闷啊?”
“……不是。”
“小姐,奴婢真的以为你这次要添新伤,幸好没有。”瞧这白腻如雪的肌肤,多一道划痕她都不舍得,留下疤就更不值了,“小姐,不如我们去拜拜吧,求个平安好不好。”
“也好,咱们抽空去一趟,我还想给外祖母求个健体符。”苏轻眉说完,轻道:“……唔,街上有无提起陆世子遇刺那件事的?”
“不晓得。”绿桃鼓腮,“奴婢哪有心情去街上啊,您消失的这一日两夜,我天天守在家中。”
苏轻眉应了声,没再说话。
“哦对了小姐,郗公子在昨日来过,当时长庚不让他进来,他以为你在,就单留了句话。他要去嵎州找他家二伯父买木头,他还说了,小姐定的其中一艘小商船存放在洲京码头,您随时可以启用,兑货单子奴婢收起来了。”
“好,知道了。”
苏轻眉听完,心思总算拢回正事,“你明日去打听打听墨师傅烧伤的徒弟醒了没,带些银子过去,顺便同墨老师傅说,那事不是他想的那样,让他们另行查究,免得他日船厂再受损。”
既然不是陆迟做的,她可不想让白白让自己和他帮恶人顶了罪。
绿桃不懂:“什么叫和他想的不一样。”
“你照说就是。”
“噢。”
有了商船,苏轻眉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她不会再无所事事。
运河上的商船分两种,一种是替达官显贵捎货,一种是自己买了再去铺里兜售,前者自然是简单又赚得多,不过需得搭上门路和大户人家的采办拉拢到关系。
苏轻眉记得前世京城最爱一掷千金的当属礼部柳尚书家的女儿们,都说柳尚书是岳父命,他家生得姑娘实在多,十几个女儿一个个还正值妙龄,又因为家世在闺友中颇能说的上话,随意买盒香粉都能一呼百应。
若是能和柳家几位姑娘结识,她那艘‘小商舟’便专为她们采买都够她忙活的了。
看来真的得想办法见一见。
苏轻眉怀揣心事慢腾腾沐浴完,去房里陪了会儿外祖母午觉,人一安心下来睡得比较久,她复又醒来时天色已黑。
绿桃替她煮粥热肚子,她则走到院子里坐在蒲团上裹着软毯,喝兑过水的屠苏酒,酒味已淡,她却还是感到有些醉人。
督院街隔了一条窄巷是闹街,今日是上元佳节,大概唯有她这座宅子因为先前她消失引致的慌乱,下人什么都没准备,红灯笼都未挂一只,冷冷清清的不像过节。
苏轻眉看着门口,就这样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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