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那养魂罐就和粘在他身上一般,不管是埋在阴气重的老柳树下,还是扔进充满淤泥的老河床中,不管是偷偷混在建筑工地的水泥间,还是塞进号称辟邪的寺庙佛龛。
总之,他甩不掉,只要转身,只要回家,那瓶子一定会在手边等着他。
无奈,绝望的王策划只能按照原来的血祀之术强行供奉,能多缓一天,是一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养魂罐”的胃口却也越来越大,它的需求从一只羊变成两只,三只,供奉的间隔也从一年半载少为三五个月,一两个月。
以至于最后,王策划都懒得将那些牛羊的死尸收拾走人,只任凭其在那阴暗的地下室供桌间腐烂,堆积……
这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而那个罐子的嗜血**,也在王策划步步高升中,迅速膨胀凝结。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罐子里的“东西”,终于开始冲着羊以外的生物,下手了。
说到这儿,王策划又轻轻抱住自己的脑袋道:“我总做梦,梦见那东西吸我儿子的血,还剥皮披在自己身上……我早知道要出事,可我没有想到……”
王策划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而接下来他的状态又进入了不稳定之中,也让我暂时没法继续在问。
对于王策划的悲惨经历,我心里并没有埋怨过他因为贪得无厌而遭受的“阴灾”。因为我也阴灾在身,更体验过一个人面对诱惑与挣扎时的无力感。
我老师傅阴五甲,不就是这样么?
而且我感觉,他走到这一步,不光怨他自己,那个叫做“云冬子”的老道士,也是功不可没。
说白了,我感觉他的**被利用了。
一开始听王策划的说辞时,我就感觉他所说的那个云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丫会黑头密教供养邪器的法门,又合着黑头密教,清朝末年“以佛转道”,行骗害人的背景,肯定是个妖道无疑。
最重要的是,这云冬子支招,看上去是为了王策划着想,可实际上是在害他。
丫直接告诉他怎么破解养魂罐的法门就完了,却还在信件的末尾说什么“能招财进宝,但不可满九”的屁话。
那分明就是根钓鱼线,想把人彻底套牢的节奏。(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雷击灰
鉴于自己的判断,我特别关心这个云冬子的去向,因此待王策划情绪稍微稳定之后,便又问起了他后续的事情。
我说道:“既然都这样了,您就没在去泰山,找那个什么云冬子问问清楚么,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闻言,王策划脸盘子上抽搐了一下,随后他一脸痛苦的告诉我道:“去过,可是……”
王策划说,他到了泰山之后,一路打听云冬子的住处,可山上的管理员和道士,不是摇头便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一言不发。
最后,终于有一个扫地的老道说他知道云冬子在什么地方,随后便把王策划带回了当初他迷路的“死人林”里,并来到了当初他从没见过的一个塔下。
王策划望着那三人多高的白石塔不解其意,于是问扫地道人道:“云冬子道长在里边闭关?”
那老道士摇了摇头道:“云冬子的骨灰在里边。”
“死了?”我愕然。
“死了,而且死了三十多年……”王策划摇着头道:“我问过道观的档案员,他说云冬子三十年前走过那片林子的时候突遇天雷降劫,等找到尸体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灰。”
……我很无语。
事已至此,云冬子这件事成了无头的悬案。我深究也没有价值,而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帮王策划那个十岁的孩子,试试能不能让他恢复清醒。
……从王策划那里退出来之后,我把他的情况,都详细的告诉了蔡秋葵与赵海鹏。
“怎么办?”我疑问赵海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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