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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妈妈听了一怔,说老太太昨儿没睡好,今起得晚了些,本想说让春杏去找太太的,不过念着老太太心思,最后白妈妈亲自跟着去看喜娘,一边喊了鸽儿去知会一声太太,请镇子上的陈大夫来。
但见着喜娘脸颊烧得通红,春梅在一旁伺候,哭红了眼,白妈妈问道“这是多久远的事,昨儿你们姑娘几时睡下的,夜里可听着什么动静?”
春杏接话道:“回妈妈的话,昨儿从灯会回来,见了您,回来后洗了脸,便躺下了,半夜里也未听得什么动静,一早起来喊姑娘起床,原以为是昨儿灯会逛得累的,便晚了些时候再喊,等挂了帘子,便是如今这幅模样。”
春梅一旁补了两句:“姑娘想是昨夜醒了,刚收拾桌子,见得桌子上的茶水去了大半,别的再没了。”
白妈妈摸了摸喜娘额头,竟也没反应,瞧着是不大好的,心里多少有些可怜,对着春杏,春梅说道:“吃过饭了没有,没吃的话,赶紧吃上两口,等大夫来了,瞧了情况,若有的救,便还是要你俩尽心伺候着的。”
春杏,春梅听着话的意思,知道白妈妈并没有怪罪自身,好歹心里安稳些,不过却也回了吃过了。
过会儿太太房里来人,来的是彩云姑娘,大概是喜娘在老太太房里,不好管得太宽,但鸽儿去传话,自然是不能不去人的,便派了彩云过来,彩云问了白妈妈好,又看了看喜娘的情况,只等着大夫来瞧。
左右一会儿,陈大夫来了,见着又是这姑娘,脸色有些奇怪,心里暗道:这齐府莫不是亏了这姑娘,年头是上吊自杀,如今烧得如此厉害。
仔细把了脉,陈大夫脸上沉重许多,这可比上次要严重的多,指不定是要出人命的,说是伤感,确实不假,但脉象无力,脉形散乱,显然一副将死之象。
白妈妈道:“陈大夫如何?”
“依老朽看,怕是不大好,若单是风寒,尚有的治,但看情况怕是神魂惊惧,五感不通,心神恍惚,便是有药无力,老朽吃力,但先开两幅去风寒之药,具体的请去白林城中再请郎中。”
众人听了,只觉不好,但看了喜娘第一眼也都大概猜了这个情况,便不好说什么,老郎中开了药,白妈妈派人送出府去,这边春杏,春梅哭作一团,忍着眼泪给喜娘煎药。
白妈妈回去禀了老太太,老太太听了消息,也来看了一眼,只觉不好,不过还是吩咐陈氏去白林城请了大夫。
白林城的大夫瞧了,又开了一副汤药,说若是两日不退热,不见醒来,怕就是没希望了。
喜娘这一睡,却不知欠下了一堆恩情,春杏,春梅二人自感愧对姑娘,没有照顾好主子,这两日便从不离身,白天黑夜的守着,怕出了差错。
老太太嚷人来瞧了几次,得了消息,是第二日热便退了,只不见醒,就那么躺着,老太太口念佛经,心生怜悯。
左右过去三日都不见醒,瞧着的也都没了心思,说句不中听的,便是等着喜娘过了身子,草草埋了罢了,只春杏,春梅熬着伺候喜娘,屋里一片灰败,只那鲤鱼灯笼格外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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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喜娘躺了三日,虽是热已经退了,但终不见醒来,老太太又请了郎中,也说不出个好歹,时日一久,便只时而遣人过来瞧瞧,不过好歹老太太还看着,喜娘屋里的吃食用度都还是好的。
哪成想这一躺,便躺了半个多月,眼见着都快出了正月,镇子上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齐府里事情也多了起来,自然便更少有人再问喜娘的事。
府里竟不知哪里传出了谣言,说是喜娘本是出身不祥,当初就是克死了自己的亲身父母,又是什么打小克母,长大了克父,如今来了府里,先是克死了老爷,怕是在老太太院里,老太太是惯常吃斋念佛的,自然不怕,这不佛祖显圣,破了她的命门,这才一睡不醒。
又传言喜娘发病那天晚上,有人听见院里头有鬼怪乱叫,定也是佛祖惩治那妖魔所致,一时竟成了风气,三人成虎,竟传到了老太太耳朵眼儿里。
老太太到底是可怜喜娘身世可怜,加上喜娘素来低调,抄了许多佛经,又能识文断字,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哪里也看不出个妖魔鬼祟,便喊了陈氏来,说是要查这妖言惑众之辈。
哪知一查竟还查出个陈年旧案,说是前些年齐大管家惩治了一个小厮,原因是那小厮得了大爷便宜,还在背后头嚼舌根,说是大爷跟大老爷一样寻花问柳,事情没传到主子那里,便被齐大管家知道,惩治了一番,撵出府去。
不想这小厮的母亲也在府里当差,外院的个粗使婆子,一时也不敢惹齐大管家不痛快,哪知一直心怀鬼胎,如今正捏着点错处,想要坏齐大管家的名声,本这喜娘当初就是齐大管家找来的,若真是出了什么事,自然齐大管家也跑不掉。
府中得知此事,齐大管家并没出面,只禀了大爷齐修远,齐修远按着规律打了那婆子的嘴,撵了出去,这齐修远发话要撵出去便是要撵出齐家镇,是顶大的惩罚了。
回了太太,老太太,事情方才告一段落,大太太陈氏专门在老太太跟前告了罪,说是管家不严,出了这等事来,不过这事情背后还有没有人在,自是不好再提,因着可能牵连着老一辈的人家,便是那杨老管家,如今子嗣颇多,舍不得有些心思的。
转眼到了二月二,喜娘依旧没有醒,春杏,春梅每日伺候着,这日镇子里来了一老一少两位和尚,说是途径此地,化缘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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