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命运最终还是把你留给了我,否则这一生,我都将在遗憾中度过,每每想起我们本可以在一起,就痛苦一遍。
——乔琰
转眼就快月底,婚礼在23号那天。
昭昭这几天都没做什么,乔琰什么都不让她做,怕她没轻没重,又闹出上次的事儿来。肚子里还有颗小豆子,据说前几个月,比较容易出事。
上次闹到派出所去不说,他还吃了那么大一莫名其妙的飞醋。莫名其妙两个人闹起矛盾。
程慎行因为那件事也要赔礼道歉,说请她吃饭,昭昭推拒不了,最后拉着乔琰一块儿去的。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无论那情敌是现任情敌,还是前情敌。总之是互相看不顺眼就对了。
约在良桂一家餐厅里,二楼靠窗的位置,程慎行早到了,昭昭说她要带乔琰过来,于是他也带了人。
昭昭认出来,是那位叫薛佳桐的姑娘。今天只化了淡妆,素白的一张脸。眉眼有些疲惫,似乎还带着几分不情愿,见了昭昭,起身略略示意,然后坐下来,目光一直虚虚地望着玻璃窗外头。靠窗一整面的玻璃墙,楼下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偶尔有年轻男女手挽手经过,会抬头看一看这家餐厅,这是本市中高档餐厅之一,许多人慕名而来,倒也不是贵得离谱,环境和位置很好,据说是约会圣地。
七月份,清城热得像蒸笼。
薛佳桐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学生,那会儿她生活费很少,要攒好久的钱才能买一件漂亮衣服。
她记得第一次买小礼服,是朋友邀请她参加一个派对,据说去的都是富二代,闺蜜耳提面命,要她钓个凯子回来,她嗯嗯啊啊应着,心里却在想,哪个凯子会看得上她啊!倒是长得不差,只是因为经济窘迫,总是透着股局促和不自信,那股子小家子气,让她特别清楚自己和家境富裕的女孩子的差距。
且她骨子里,还是带着几分保守的,拉不下面子上赶着往别人面前凑。既要面子,还想要里子。
那天她和朋友在宴会上游走,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两个人吃吃喝喝闲玩着,到了晚上十点过,她有些想回去了,一转眼,朋友和一个男人聊上了,两个人靠在二楼栏杆上,相谈甚欢。
她便默默退走了,一个人无聊地在角落里收发邮件,那年她上戏剧学院,偶尔接点儿配角的戏份去演,相貌局限性,戏剧很窄,而且娱乐圈水深,自己既不是美得极有特色,又不是很会来事,总是看不到什么前景。
她转头碰上同样无聊靠在长桌前发呆的程慎行,那一年的程慎行还不像现在这样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一副城府极深,让人捉摸不透的资本家嘴脸。那天他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银灰暗纹西装,没系领带,衬衫扣子开了两颗,显得随性又张扬,他偏过头来,看见她,似是不感兴趣,目光又挪过去,眼神平静如湖水。
她却顿时心跳如擂鼓,或许是一见钟情,也或许只是见色起意,她默默跟着他走了小半宴会厅,他第三次和她目光对视到的时候,眼神终于起了变化,略略挑眉,走过来,问她,“跟着我干嘛?”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抿着唇别过脸去,“没有,我是……”
大概演技太拙劣,程慎行低笑了声,没有追问她,只是说:“要不要出去兜兜风?”
深夜,两个陌生男女,第一次见面,她直觉自己不该答应,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应了。
他开一辆敞篷车,他喝了酒,不能开车,让司机载着他们在四环路转了大半圈,又问她,要不要去郊外走走?
路上两个人没怎么说话,她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但她还是点了头,司机把他们载到郊外的原野上,程慎行要了钥匙,让司机回去了。
她没话找话,“他在这边能打得到车吗?”
程慎行短促地笑了声,“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她不知道他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无情,“哦”了声。
他从车里拿了两瓶酒和杯子过来,问她,“喝点儿?”
她接了过来,是她叫不出来名字和种类的洋酒,上面的字都不是英语,她也辨别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只是学着他的动作,喝了小半杯。
时间一点点溜走,两个人待在这样的地方,她终于有了一点害怕,低声说,“我想回去。”
程慎行侧头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希望发生点儿什么。”
他那表情,仿佛在说:都到这里了才来装矜持,未免也太迟了。
她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他又喝了半杯酒,没多说什么,把没走远的司机又叫回来,送她回去了。
她回去之后,时常回想起他执杯喝酒的侧面轮廓,还有他似笑非笑仿佛看透一切的神情,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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