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总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消些时间查清此案。”官兵道。
言外之意便是由不得她追问,要她回去等候了,还很有可能就这般成为一桩找不到凶手是何物何人悬案。
周赵氏暗暗捏紧了帕子。
她从义庄出来后,咬了咬牙,低声对外面等候的丫头,道:“给我找人去抓!不论那小蹄子跑去了哪里,都给我抓回来!”
“定是那小蹄子引来了什么妖魔将人害了,明明妖魔已经被锦儿抓住了,怎还会害人?定是那来路不明的小蹄子得了什么妖法,引来了新的妖魔!”
她咬牙切齿,面露憎色,阴沉狠厉的模样让丫头不由得瑟缩一下,怯怯道:“奶奶,这……这人都不知何处去,咱们可怎么抓……”
且这没有公文便抓人……搞不好是会被抓去关牢房的。
周赵氏斥她:“你就不会去船夫那边问问吗?那小蹄子长得招摇,船夫会至于转眼便忘了吗?”
转眼,她“啧”了一声,索性匆匆回去,打算写书信与远在城里的那个人说一声。
这事儿蹊跷,不论周长锦做了什么,但她与那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手里有那人的把柄,怎么说那人也得助力帮她。
思及此,周赵氏双眸一眯,嗤笑一声。
若没有点背景,她怎敢在这镇子上对着秀红院开茶楼。
与此同时,她也拉住了打算给师门上报此事的方子泓。哭诉儿子被妖女残害,希望他能够趁机出手收服妖女。
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穷山恶水来的妓子,胆敢将她儿子扔出大门,还害死她儿子。
周赵氏越想,越攥紧了帕子,几乎要将那一方丝帕揉碎。
只余面色并不好的方子泓在原地。
师弟死了,他需要回去禀报,这也意味着,护师弟不力的他必定要被师门惩罚。
师父器重师弟,他兴许会被逐出师门。
……
尽管那夜吞食它后,江知缇脑子比起往前清明不少,但仍要在人前装作一副痴傻模样,仍要忍气吞声地过活。
她没有足够的盘缠离开这里,去到别处后,极有可能被当做流民原路遣回镇子。
她也不知道她是谁,家在何处,父母是否安在。
一叶浮萍,不过如此。
野狗的尸块如同她所想那般招引来不少陌生的气息,江知缇按兵不动,等待那些陌生的气息渐渐发酵,成型。
也许,她吞食更多后便能记起往事了。
比若说她是何方人士,家在何处;比若她父母是否安在,姓甚名谁;比若她为何失忆来到了这里,还变成了哑巴……又比若,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一袭素衣,一柄长剑,一望无际的云海,萦绕之中的山峰,以及那一声“徒儿”是否存在。
一切的一切仍旧是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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