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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停止了哀鸣。裴宿知道这是最后的警告。
她站在了门后,像在跟外面的人比耐心。
而后,在为首的人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房门,并扣动扳机的前一刻,裴宿已经将门打开了。她抬脚踹去,将枪口错向了他身边的同伴。
对方结结实实挨了一枪,眉头一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他老子的,要是不我一直开着防护罩……”
他的话说不出来了,瞠目结舌,看着那女人像头发了凶性的熊似的压在他们头儿的身上一拳一拳毫不收力地揍下去。他们身上都开着重力防护,但那女人竟然硬生生将防护罩打裂了,胸骨肉眼可见地变形,刚才还游刃有余说话歹毒的队长也快被揍成熊了。
直到打得那说话的男人再也说不出话,裴宿才随意撩了撩头发,看向后头的三个跟班。
“不好意思,我这人脾气不好,被打断了这火必得发出来才行。请,几位请,我全心全意配合你们的检查,我呀,最害怕老鼠了。”
他眨了眨眼,看了看生死未卜的队长,打了个寒颤,又看见裴宿还十分歉意地对他们鞠了个躬,立刻忙不迭鞠了回去。
其他两个跟班也有样学样。
有了前车之鉴,这三个人说话就好听多了。裴宿看着他们一边歉意地点头哈腰,一边细致不茍地检查了每个角落。
货物躺在床上,睁着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天花板。
“这……”在队长行动无能后,就担任起了代表的那个男人,看了看臃肿的床,显然是有心掀开被子看看那老鼠有没有藏进去。
“哦,原来你们是觉得我私藏老鼠。”
“不不不,我们……”
“没事,想看就看吧,但是别冒犯了阿玫——我呢,虽然见一个爱一个,但每一个都是实心实意爱的,我最看不得我的爱人伤心。”
阿……阿玫?
给男性货物阉割是那位的主意。毕竟那位不好男风,而且在那位看来,被阉割的男人会更听话,性子也会更细腻。奴隶、仆从,这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被阉割的男人做不了鸭子,只能是个奴仆,但的确有很多女宾主就看他们这服帖柔顺的样子,为情不为色。这也不在那位的考虑范围内,毕竟在这里,女性的地位要更低一等。哪怕是女宾主,也只是挑着男人们剩下的渣滓沾光而已。
像裴宿这样的……
他心里直犯嘀咕,却还真不敢冒犯了这位异类。于是他对着那叫“阿玫”的男人又道了好一阵子歉,才将那被子一把掀开。确认没有私藏小孩之后,又客客气气地给他盖了回去。
他们又看向了窗外。那孩子可能就是沿着窗户爬走了。
消失的方位又正好只有裴宿这个房间。既然屋内没有,那一定是……
他已经瞧见了那个黑黢黢的影子。
于是他猛然扑过去,大力推开了窗扇,那黑影子被推了下去。
居然是雪?是窗沿上积了雪花?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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