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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郑时朗不得不佩服秦霁渊的心理素质,大敌当前依旧有心情谈情说爱。他不好接他的话茬,随便说了些什么糊弄过去。
秦霁渊就爱看他被点破后的忙乱,这样他就能顺势打趣两句:“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们总要搞出点动静吧。郑老师海口都夸下去了,难道真就说说就算了?不过倒也不急,他忙着审人,一时也顾不上来管我们的动静。郑老师最近好像经常有些‘非分之想’,这也太不符合那些坊间传闻了。”
“什么?”郑时朗一时想不起什么传闻,有关他的风言风语不少,但大多都关于他的文章。
“我可是听说郑主编是存天理灭人欲的忠实信徒,甚至还有传言说郑主编其实是那方面有些问题……不然怎么拒绝了那么多封情书,郑主编不会还偷偷存起来了吧,改天给我看看?”
“都从哪里听来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想验证传言的真实性,试试就知道了。”
秦霁渊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明明就是想入非非。”
明明就是有人要他想入非非。
破局
相比起秦霁渊和郑时朗,钱照益和梁浮就显得紧张多了。秦霁渊毕竟有秦家和蛟龙帮撑腰,郑时朗战场上杀进杀出,遇到这个场面自然不会露怯。可梁浮一无所有,没有背景,没有经历,他只是普通人,也只想做个普通人。
两个人被带到大堂。这回村上的策略换了一个,他要他们说出指认对方的依据。
不就是编借口,什么有的没的都扯上两句,生怕自己身上的怀疑比对方多一些。村上听够了这些没有价值的话,他要听的是有力的证据。
“梁馆长,我手下的人说您还答应了今晚要给您女儿带桃花酥。做爸爸的人,总不希望自己失信于孩子,在这里那么久,想孩子了吧,”村上挥挥手,下人便牵了个孩子上来,“我把她带来了,您回答问题时看着她,说不定也有些灵感。那些真正有用的信息,万一就想出来了呢?”
梁麓看见爸爸自然想扑上去,可被几个陌生的大人拦住,怎么也挣脱不了,只好远远望着爸爸。她很乖,也许是太乖了,不哭也不闹,她只是在原地站着,等着爸爸带她回家。
“钱局长,您至今未娶,我也不知道您想见谁,只好把您姐姐请过来了。”
钱照益的姐姐看起来很憔悴,她刚死了丈夫,此刻还是一身黑色。赵孙齐死后留下她和一个几岁大的儿子,他的财产被公家没收了大半,并没留下什么东西。这几日已是在勉力支撑,若不是有钱照益的接济,恐怕要饿死的。钱照益也就剩下这个亲人,他父母走得早,都是姐姐一手带大,当然要多照顾照顾姐姐。他平日宿在单位,房子留给姐姐母子住,也不怪村上能找过去。
姐姐是很标准的贤妻良母,遇上赵孙齐这么一个丈夫也只能认命。她平日话便不多,到了这里也只说了一句话:“照益,少佐的问题你要是知道,就告诉他吧。”
他倒想说自己不知道,可现下哪还给他不知道的机会。梁麓他是见过的,很有礼貌,平日见了他也喜欢贴上来。他知道梁家没有梁浮会塌,可姐姐这边没有自己又怎么办呢。为什么合该是他们这两个苦命人,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还非得相互撕咬,至死方休。
老天爷,你不公啊。
村上对秦霁渊和郑时朗并不采取这样的策略,理由也很简单。秦家不是随意动得了的,郑时朗又没个亲眷,茕茕孑立,听说亲人早死光了,想找也找不来。
可再怎么努力,梁浮和钱照益两个人还是难分胜负。没有人想死,更不想自己的亲人跟着遭殃。
梁麓等得有些久了,又听不懂那么高深的问题,所以她问:“钱叔叔,你和爸爸讨论好了吗?阿麓想回家……”
钱照益那一刻真的想过就背了这个锅,毕竟梁麓还那么小。可姐姐的啜泣声又把他拉了回来,于是他只是闭嘴,再不多说。梁浮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已经说尽,两个人相顾无言。
看他们吵得差不多,村上便上楼去,看看秦霁渊与郑时朗的“战况”。门内动静异常地大,不时有东西砸到地上。
“秦霁渊,我自认不欠你什么,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一些?秦家的财产,你喜欢便拿去,我不稀罕。”说这句话的时候,秦霁渊背着手被郑时朗压到身下,太阳穴旁边是冰冷的手枪。两个人身上的血迹都不少,不知道是谁的。村上其井推开门,恰好看见这一幕。
“不稀罕?本来就是我的,你就是想要又如何。别管你叫声哥就真把自己当秦家人了,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忘了,我都替你死去的父母感到不值。”像是没料到秦霁渊会提及他已故的父母,郑时朗愣了一下,被秦霁渊抓住机会摆脱了束缚,还一举夺过了枪,霎时间占了上风。
“郑主编还是太感情用事了,你父母怎么想的我管不着,我只想让你死。”秦霁渊用枪挑开对方的衣领,枪口从脖子一直顺着大动脉划到心脏,“或者留在秦家,乖乖当我的狗。”
秦霁渊这时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村上其井:“少佐来了啊,不好意思。少佐不知道,我这个人男女通吃,一些小癖好,不要在意。”
“理解,理解。不过要打扰二位的雅兴了,我来请二位到大堂。”
听了这话,秦霁渊才收了手。郑时朗擦了擦唇边的血,又整理了一下着装,这才有下楼去的意思。少佐已经先下了楼,郑时朗被秦霁渊堵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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