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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白玺顿住脚步眯了眯眼,借着清浅月光细细大量那位白衣少年。
看不太真切,他又实在好奇,正想走上前认真瞧瞧,忽见墨锦那几名贴身侍卫十分恭敬地对那少年行了一礼,墨锦也是略微让到一旁,让那少年先行。
白玺心中升起疑虑,听到那少年边走边与墨锦闲聊,还清清朗朗地喊墨锦“王叔”,白玺立刻恍然,原来这少年是乔装打扮的小皇帝啊。
他又不想露面了,但在转身前,他也终于看清了小皇帝的长相。
那一瞬间,即便心中闪过怀疑和惊诧,他还是可以确定,为什么墨锦对他有不轨之心的原因。
白玺嘲讽地哼笑一声,脸色铁青地离开。
这一夜,白玺睡得极不安稳。
天将将破晓,半梦半醒的白玺被体内一阵来势汹汹的燥热感给闹醒,睁眼的瞬间,他几乎立马就清醒过来。
白玺难受地蜷缩着身体,一声不吭地扛着情毒发作时的痛苦,牙关咬得死紧。
这个月的那颗解药就放在木柜中的小瓷瓶里,几步之遥而已,但他丝毫没有要去够解药的意思,连目光都不曾往那边放一放。
他已经足够厌倦这样的日子了。
热汗顺着脸颊边缘一路淌下脖颈,白玺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潮红的脸上尽显难耐的痛苦之色。
时间的流逝也逐渐变得模糊,白玺无法判断自己熬了多久,只觉得比之前为了把解药省出来给大夫研制而硬生生死扛的那次还漫长。
其实白玺也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在临死前了无遗憾地回顾这一生,他只能仓促地胡思乱想,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画面或片段,最终停留在一张充满少年气的脸庞。
那是记忆中十八岁的云斐。
也是他唯一的遗憾。
这两年他从没有停止过寻找云斐的踪迹,可每一次都落空,慢慢的,他无法再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当时他没有自作主张地推云斐下去,或许被远嘉王救走的就会是云斐。
云斐和那个人并不像,墨锦不会羞辱他,云斐还一直对打过胜仗的远嘉王抱有极高的崇拜,说不定在他麾下真的能实现心愿,成为一名将军……
白玺断断续续地想着,嘴角动了动,是一个很凄苦的笑,他已经浑身湿透,也不可避免地衣衫凌乱,但最难捱最歹毒的那股子难耐劲儿终究也被他熬过去了,同时他身上的力气也所剩无几。
就在白玺松开一直紧攥的手,气若游丝地合自己上双眼时,房门忽然被人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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