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身为临时上位的大厨,真是忙得团团转,一个头两个大啊!她当时还天真无邪的想着作为大厨,应该可以接近王后,然后就能阐述民情了。奈何这样的闲情逸致只能等到晚上过后,宴会散尽了。
宛兰在昨天和几个厨子想出许多菜谱,大约有五十多道菜,每道菜做十样到二十样,每道菜配什么材料和作料,大约要多少斤多少石,统统详详细细的规划明细出来。所以前门进进出出的都是人和车,后门忙进忙出的都是人和食材。
“大厨,那个盐用光了,新进的盐车什么时候到啊,你催催!”
“亲爱的大厨啊,你说的那道菜,我怎么做,味道都觉得差了点,你教教我嘛。”
“这道菜,还差青菜做花边,现在青菜没了,大厨,求你催催吧。”
厨房里叫喊声此起彼伏,宛兰不停在那些厨子边转悠,脚丫子都磨出泡了,还要不停的去后门,协调那些脚夫运货卸货,垃圾清倒。对于那些没有到货的材料,宛兰还得派人去催催,如果有电话,她一定把那个运货的骂得狗血喷头。
从早上6点吧,忙活到中午两点这样的光景,早就饿的贴肚皮了,奈何材料有些没有备齐,该洗该泡的还没做,要做的菜,要说的诀窍还没讲清楚,一堆麻烦事。宛兰又咬咬牙,顶着肚子,撑着强大的毅力,指挥那些厨子做事。终于到下午三点吧,几乎忙完了,才能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厨子们在随便做了点吃的,凑合凑合吧。
厨子们倒也贴心,给宛兰也做了点炒饭,将就将就吧。宛兰吃着干巴巴的炒饭,捶着腿,揉着肩膀,抱怨道:“这个临时大厨,做得真是,他娘的累啊!”
厨子也跟她亲切,没有上下级的关系,也开玩笑的说道:“你才知道啊,每次宴会,都是非常的忙碌。如果平时给各宫做吃的送吃的,都是平常小事了。你赶得真不巧,偏偏在最忙最忙的时候来了。每年给王后的宴会都是很宏大的,来的大官贵族也很多。”
宛兰问道:“那以前的那个大厨为什么不做了?”
那几个厨子看了看四周,凑过来,小声的说道:“你不要跟别人声张。以前的那个大厨姓卜,对我们也很和善,也很懂得管理。但是不知怎能了,前七天吧,就突然不来了,所以才紧急的找个临时的大厨。”
“这事我也听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宛兰疑惑道。
厨子又看了看周围,附耳说道:“听说是被人家打了,打得很惨,下不来**,在家躺着呢。”
“是谁,这么黑。”宛兰愤怒道。
这些厨子都沉默不语了。宛兰又问道:“那你们能告诉我,那个姓卜的大厨,家住在哪里吗?”这帮厨子都沉默不语,宛兰又劝道:“你们也希望这个大厨能够回来吧?难道你们不想帮他吗?公事了那么久,就真的没有感情吗?我看我能帮,就尽量帮忙。”
一个厨子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我知道他住哪。”
知道地址后,宛兰想了想,偷偷的派一个人去找那个大厨,她心想,“看来这事是越来越接近真相了。不知道蒋大哥有没有去那个灾区找到那些官民呢?善恶终有报,今晚就是李大人的期限了。”
*
夜幕降临,但喧嚣不止。
厨房里一片热火朝天,每个厨子都使劲浑身解数,认真的做好每一道菜。灶台前,火光冲天,人影攒动。而那些宫女们,进进出出,匆匆忙忙,端上热腾腾的饭菜,送回冷冰冰的碗碗盆盆。
“这个汤圆赶紧上快点,糊了就不好吃了。”
“小李啊,这个辣椒放的太少了,再加点吧。”
“天啊,你居然没洗手就摆手撕鸡的造型了,亏你干得出来!”
“这个青菜怎么现在还没运过来啊,从白天催到现在,到现在都还没运完。我非骂死这个供应商去。”
宛兰在这些厨子以及宫女周旋,提醒各项事项,又得去后门催催未进的食材及倾倒大批的潲水及垃圾,还要听从长秋居室邶回风各项临时安排及催促,最后还要时时刻刻注意宴会的进展,防止菜吃完了,新的菜还没上的囧魄。
忙活了两个小时吧,才慢慢闲下来,剩下最后的收尾点心菜。既然忙完了,宛兰闲下来,端着亲自做的点心,送上宴会,作为各大人的收尾点心菜。
沿着长长的栈道,两边都点上了油灯,一路上有很多宫女依然忙碌,或者几个大人闲情逸致在散步。穿过来来往往的人,宛兰终于有幸见到了那庞大的宴会了。
最先入眼的,是排了三十多桌的大广场,每桌做了十多个人,相互闲谈和敬酒,十分的和睦。而武王和王后,及其他亲人,坐在正北的高台上,谈笑风生,俨然说着刚才的盛举。其正北搭建的台子,则表演不断,正好是众多舞姬在演出,排成六行四十八人——正好为诸侯的最大排场,是为六佾——长袖依依,五彩缤纷,笑容嫣然,美不可滋。
宛兰将点心慢慢放到头几排桌子上,便退下,找找老爷他们在哪里。却居然在最后几排的桌子上看到了他们——士农工商,商人永远都是最后一等的——宛兰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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