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得罪,使臣莫怪。”
“乾皇若觉得卑使原先所提要求太过分,多加商量也未尝不可,切勿伤了和气。”也钛说。
割城以让,岂不更好。
“哦。”司马厝惜字如金。
明灯高挂,雅阁楼宇廊畔河水幽碧,波光粼粼间染上金粉辉煌,已至更夜,过客往来嬉笑声渐渐远去,一片酒香脂浓仍存。
“我泱泱大国地广物博,富庶繁康,满足贵国区区一点黄金白银的求取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荣昌也到了适婚年纪,联姻同好不失为美事一桩。”李延瞻豪气道。
李延瞻稍有平缓,却仍是绷着神色道:“传他进来。”
“我血多的是,流不死。”司马厝打掉他的手,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
“原先叫你来消遣,你不是扭捏得跟个大姑娘似的死活不肯吗?”薛醒不解道,“你怕不是憋坏了,这一来销金库快活得找不着北,是打算在这通宵一宿不成?”
丑时已至,醉春楼里的客人几乎走了个干净,空落落的包厢雅阁间,只有留下来打杂清扫的酒娘时不时地走动着。
即将人走楼空。
“是。”司马厝说,没什么表情。
薛醒回光返照般猛地从椅上弹跳起来,没一会儿又弹回去了,说:“得,我早定了厢房保管你住个够。”
杜国公府的家仆陆陆续续上来,把薛醒架着走了,他走时嘴里还咿咿呀呀唱着小曲儿,意犹未尽。
温香玉,软将骨,十里春风吹不得,悔教雪漠黄沙行。
真的,是吗?
司马厝不信,也不屑。
他只知道脂粉红颜不及河山秀丽半分,只知河山秀丽需用杀场横枪来守。
可结果却是朝廷当局者目光短浅,慈州被割让,北防被拉长。
夜风灌了进来,摇得窗棂咯吱作响,刮打在司马厝的侧脸上。
不知意,无可解。
“收拾河山,重整边阙,不逢时亦有凌云之机,何须忧怀?”
残污落桌,又被手中的布绢细细擦去,散乱的壶、凳也被端摆整齐。再平常不过的清扫打杂活,日复一日。
妇人没有哀伤,却似自言自语一般喃喃。
司马厝自嘲一笑:“当权者谋,与我何干?”
只见那妇人衣着朴素而身孱弱若如蒲柳,鬓发简洁,脸遮白纱却仍挡不住其下可怖的疤痕,她似是知道自己面容见不得人因而只堪堪露出双无悲无喜的眼睛。
“纵有事非得已。”那妇人停了手中的动作,盈盈福身说,“民妇虽名缄语,尚且都出言随心。”
“不喝了,收了。”司马厝放了酒壶。
没意思。
缄语默默给他端来了杯热水,恰好站在了窗边,挡住了风,亦挡住了空旷无依的天幕。····冷水静默了一夜,翌日照常如时生沸,当人声渐起时,沉寂轻而易举地就被翻了篇。
“这位贵客,我家主人有请,还请移步天字号雅阁一叙。”
“谁让你来的?”司马厝凝声问。
他不痛快,索性就一连在醉春楼呆了好多天,该去任职的点也给推了,两耳不闻外事什么也不干就是放空混。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