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澄打开了床头的小灯,套好拖鞋后,便径直走出屋外。
在她将要踏出房门前,泛霖突然问她:“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江映澄转头,面上笑容愈发灿烂:“我怎么会害怕呢?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为了我们坚不可摧的友谊,你也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吧?”
泛霖回以一声轻笑:“那是当然。只要你能时时刻刻、永永远远地握紧你手中那根绳。”
一旦绳子有所松脱,养不熟的野狗就该反咬主人一口了。
江映澄似乎没听出这是句警告,耸耸肩出了门,片刻后,不仅给她带回了热好的牛奶,还附带一双拖鞋。
此后几天,泛霖和江映澄的相处,又恢复到此前相安无事的模式。
没有事情要交代江映澄去做时,泛霖不会对前者的行动做任何限制,她对这位大小姐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十分有兴趣。
但是,当对方的所作所为对她“平静”的生活造成影响后,她还是不得不给出反应。
送走江映澄那群朋友的第六天,泛霖终于换了身外出的行头,准备出门走走。
自从江小姐来了以后,她出门的频率直线下降,毕竟平时有个什么需要的东西,都可以让其顺手带回。可一直在房子里窝着也不是个事儿,偶尔还是得出门活动活动身体。
她没想到,刚一出门,她就会被隔壁邻居拦住。
泛霖的这些邻居们大都是在她来了以后,才搬到附近居住的。
她来的时间早,那时棚户区还算不得多热闹,这一块儿更是因为会受到骚扰而直接成了无人区。她入住的第一天,胡末就带着一群人上门找茬,最终却屁滚尿流地从此处逃出,此后一个月也没敢接近。之后也有一些地头蛇不信邪,便一个接一个地得到了和胡末一样的宝贵人生经验。
棚户区原本的一些住户目睹了那几场惊天动地的热闹,其中一部分人心思因此活开了。
郑老太太是第一个做出选择的。
在泛霖将屋子彻彻底底收拾干净的那一天,郑老太太就推着她的小车,拎着她的小挎包,住进了泛霖隔壁那栋破烂小屋。
这天以前,老太太因为以胡末为首那批人隔三差五的问候,已经丢了半条命。她的家当,也仅剩下小推车上的那些东西。要不是年纪大了又无处可去,她早该离开棚户区了。
这天以后,胡末照常上门向老太太收保护费时,被正巧路过、没长眼睛的泛霖不小心滑出一道口子。伤口在胸前,离心脏不过一寸之遥。
胡末又一次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此地,郑老太太也终于过上了勉强还算平静的晚年生活。
她隔三差五就会给泛霖放些自己做的食物在门口,老人家口味清淡,泛霖吃着总觉得差点什么,但胜在不用自己再出一份力,所以往往来者不拒。
此后,有不少势单力薄的老弱病残陆陆续续住到泛霖这附近。她要是正巧看到了,就随手帮他们解决了找上门来的麻烦,再毫无负担地接受对方给予的“谢礼”。偶尔遇上些想到这儿占间破屋子作威作福的,她也会顺道把“垃圾”清扫出去。在半年后棚户区划分势力范围的时候,这块儿就成了她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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