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去那,蓝色牙刷是昨天晚上你用过的;早餐搁这,但已经冷了,要吃自己热。”
谢砚之拖着步子去洗漱,打理得有点人样了,又拖着步子回来:“今天不是休息吗,秋秋呢?”
“她一大早就出门,去岳州参加新象杯了。”
新象杯由华国围棋协会主办,是竞技与表演性质兼备的棋赛。每年定段赛后,定段两年内、职业三段及以下的年轻棋手可以报名参赛。在这种严苛限制之下,每年符合要求的棋手不超过四十个。新象杯采取特殊的积分循环赛制,为让选手之间充分学习切磋,共赛四天八轮。最终,冠军新人,可与棋协安排的神秘九段棋手,下一局公开的表演赛。
新象杯奖金不高,却是刚入行的新人所能参加的曝光度最大的赛事,和九段前辈对弈一局,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新象杯不是后天吗?”
“见秋姐认床,先过去适应一下。”言宜歌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她的行程你记这么清楚啊。”
谢砚之装没听见,转身回庭见秋房间,把他睡过的床单被套,掏出来全洗了,又用从卫生间找到的拖把,把地板拖了一遍,在不大的出租公寓里忙里忙外。
言宜歌坐在沙发上接着看棋赛,每当谢砚之扶着拖把墩到她脚边,她就轻快地把脚翘起来,欣赏多年来压着自己一头的师兄,弓着修长的身子,在她腿边打扫卫生,柔软黑发睡了一宿被压得凌乱,在他低下身子的时候一翘一翘的。
翻身做主人咯。
言宜歌强压着嘴角,掏出手机:
【小嘴抹蜜钱多多:见秋姐,沾了你的光,好爽。[鲜花]】
【见秋:[小猫疑惑。gif]】
两日后,岳州江心大酒店,新象杯正式开幕。
大半参赛棋手,与庭见秋同期定段,她在一个多月前的定段赛闭幕式上见过。这批初定段的棋手,大多十六七岁,年纪小的不过十三岁,参加比赛时,父母、教练陪伴在侧,一片青葱之气。
这些孩子就是华国围棋的新象。
庭见秋在年纪上实在和他们差得有点远,不指望和他们做朋友,赛前见这些年轻棋手总是聚在一起摆棋、约饭,唯独她和辛芸,游离在人群之外,她还有些羡慕。
后来她才知道,闭幕式一结束,这群小朋友就拉了一个王者开黑群,每天下了棋桌就组团进峡谷,都是过命的交情。
就她和辛芸两个人不在群里。
来到新象杯,这一届定段的年轻棋手,和上一届定段的年轻棋手,世纪大会晤,一问,各有一个王者群,两群合一,队伍壮大,更加热闹。
唯独庭见秋和辛芸,仍然不在群里。
一想到这,连对棋态度轻慢的辛芸,她看着都有种同呼吸共患难的顺眼。
新象杯赛程两天过去,庭见秋抽签对弈的小棋手,肉眼可见地挂上了黑眼圈,比赛时气息奄奄,下着下着眼睛就要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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