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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成了再说。你在净山门,我就去看你。我一年看你四回!”他要把她抓在手心里,成亲就算不能解决问题,起码可以解决一部分。
燕山景嗫嚅道:“那你一年都花在路上了,你何苦逼我?”
“你又何苦逃避?”
燕山景已软硬兼施,可他还是软硬不吃,她无奈问道:“你如此执着,是为我,还是为了你的英雄梦,因为丹樱蛊的责任?”
她疑心此事许久,趁此机会,快刀斩乱麻,一并问了吧。
姬无虞迷惑燕山景为什么这么问,他反问道:“兼而有之,有何不可?”
“难道你是为了丹樱蛊,才对我情有独钟?”她脱口而出。
姬无虞摇头:“当然不是,若你是个可恶的恶棍,讨厌的女人,我才不会喜欢你。”偏偏燕山景与他想像中的薄情骗子相去甚远,她的发带被他一箭射落时,他就知道不是风动不是弦动是心动。
燕山景松了一口气,她认真说出心中主张:“阿虞,我有很多担心的事。我从前在净山门生活,风平浪静从没人打扰,我也就从没牵连过你。可如今,摘月斋频繁上门,我父母的前尘旧事我半点不知,摸黑与人家过招,朝不保夕,我们之间要是再有丹樱蛊,我就是在害你了。”
“我当初是个婴儿,无力拒绝姬太君的好意,她肯献出她的亲孙子救我,我很感激,我也很感激你。但我已不是婴儿,我是个手中持剑之人,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加上你的母亲那么反对,我能理解她的反对。你该为你的亲人设身处地想想,真为我送了命,她该有多伤心。”
她这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无论她和姬无虞之间有多少爱多少恨,丹樱蛊她都不要留下。可姬无虞闭了闭眼睛,他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他的顾虑很简单。
“如果没有丹樱蛊,我就对你没什么特别了。”
“我不再是被选中的人。”
燕山景心中一震,她微微张开嘴,紧闭双眼,摸着他的脊背,她安慰他:“怎么会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姬无虞又道:“你又不要和我成亲,又要取出丹樱蛊,你还总在想净山门的生活,那时候你逍遥自在,不用考虑这些。我就想,你是不是已经腻了烦了,在为将来甩了我做准备。”
他说完这番脆弱无比的话,深吸一口气,又发狠道:“可我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的为人之道是我家公教的,你若有意见,就去把他打死吧!”
燕山景可不敢打死茶剑道人,她也不清楚她能不能打得过茶剑道人。她就是头疼,她好像确实挺想质问茶剑道人的,明知道丹樱蛊对姬无虞不合理,所以就用一些风花雪月的怪念头搪塞?她爹娘当初到底干了些什么?茶剑道人就不担心,若长大后的燕山景喜欢到处拈花惹草?若她喜欢到处树敌打架?他难道就保准她是个好人?
茶剑道人不知道在哪呢。她一肚子话无人质问。
眼前的姬无虞正说不通,反说不通,青松咬定仙鹤不放手。
燕山景郁闷至极之际,送上门了两个沙包,内力恢复后,燕山景的耳力也恢复了,她轻轻比了个嘘,套上衣裳,就知道窗外有人来了,且轻功不俗,姬无虞抬眼看她,故意道:“我想明天就结果了那个副斋主,我看她难缠得很,杀了吧。”
脚步声果然停了,窗外正是四朵菡萏。这四位一向觉得这名字很土,等于叫四朵荷花。
四位凝神屏气听屋内动静,他们隶属于副斋主手下,负责保护副斋主的生命安全,但摘月斋的副斋主几乎只在背后掌管南部的笔杆子,指到哪里,哪里就等着谣言降临吧,这么一个人确实不该露脸,一出现容易被围殴致死。
副斋主极有自知之明,从不出现,四位也就闲得很,自从被招揽来,手中的菡萏刀也几乎不出窍。今日他们将刀烧热,刀刃卷边,形如莲花,屠夫见了都要摇头,恐怕连小猪仔都杀不掉的武器,四位居然带来闯荡幽阳谷?
燕山景看了也摇头,姬无虞内室里自言自语混淆视听,她已站在不远处的楼顶,默默观察着。白日死了几个刀卫让她心寒,她能自己上的都自己上了,摘月斋是冲着她来的,她还不至于让别人替她卖命,四位高矮胖瘦俱不相同,一齐趴在姬无虞的屋子外面听消息,齐齐整整,她正好齐齐整整将他们四个串一串。
白鹤振翅,青鸾出峰,剑来!可那四人刚刚还撅着屁股丑态百出,就在燕山景出剑时,齐刷刷回过头,四位身材如此迥异,却统一都是方脸大嘴,燕山景几乎怀疑自己眼前是重影,难道这四人是四胞胎?
四人飞速将手中卷边莲刃刀拼了一拼,口中皆发出尖声怪叫,燕山景最讨厌别人装神弄鬼,先前使过的弯钩月也不使了,只管出一招叫笠翁收网的剑招,剑尖从四面八方来,由不得网中鱼挣脱,这招需要十足的腕力。她依稀记得前任长歌长老就是因为他的亲儿子使不出这招几乎掐死了他,白长老是个武疯子,恨铁不成钢,却对燕山景学会这招无甚稀奇,别人都在背后骂他不知足,他自己是三十多才会,燕山景不到十岁就学会,他还有话说?
笠翁收网是奔着莲刃刀去的,她不大清楚摘月斋会不会弄出什么邪门暗器,他们一拼武器,莲刃刀就转来转去地如陀螺在竹屋顶旋转,竹片不经转,竹屑飞溅,甚至起了些火星子,燕山景一脚踢开莲刃刀,那四瓣花刃在空中飞旋,又奔着燕山景来,她冷笑道:“就这点本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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