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把药贴放到他手里,“我还有的是,不缺这一个。”
这时肖克岚注意到他布袋里还有一个大叠,道士笑说道:“咱们走江湖的人,这东西都是常备于身的。”
那贴膏药气味有些刺鼻难闻,肖克岚小心地脱下鞋袜,脚踝处确实有些轻微肿胀,轻轻地把药贴上去。
他理着鞋袜,抬眼看向道士,“先生今日可有开张?”
道士难以启齿的样子,肖克岚心领神会,从轻飘飘的钱袋里掏出五个铜板。放手心里犹豫一阵后,自己留了一个,四个给了那道士。
“方才上香油剩得不多了,不过你拿去买两个馒头还是可以的。”
肖克岚说完又看了眼卦旗,接着说道:“方才你说我仕途亨通,此话当真?”
道士把铜板收起来,眼神一亮,昂首说道:“实话实说,贫道资历虽浅,看人准头也有七八分。”
说着说着,道士渐渐向肖克岚靠拢,悄声说道:“总督大人家知道吧?那年秦夫人的弟媳生下一对女娃娃,眉骨面相是一不一样。但这一双姑娘命中带煞,相生相克。一位福薄命短,与火相冲,另一位则是人中龙凤……”
肖克岚摆了摆手,“你这说得这么邪乎!怪不得没生意。”
道士左顾右盼望了望,接着说道:“别说你,那秦夫人当日也不信。大半年过去,她那弟媳带着一位女公子北上寻夫,身子弱的那个留在秦家托给秦夫人照料。后来船到了扬州走了水,母女俩都没了。”
话音一落,四下俱静。肖克岚回忆多年前,秦夫人的弟媳确实是秦家生下一对女儿,如今像是只剩下一个了。
他心里瘆得慌,木愣愣地起身,一颠一瘸连忙下山。
道士一脸懵,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诶!你半百时有一场劫难,要不要我给你解啊?就一个铜板!”
肖克岚忍着脚疼,只想赶紧下山离开这邪乎的道士。
日子渐入冬月,王文瀚常在军营,肖宴所里事务忙,还时常跟着秦少将军外出。肖克岚每日都往祠堂巷赶,王老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孙秀娥照样忙着酒馆生意。
这天下午,孙秀娥到后边酒坊转转。这里面充斥的浓烈的酒糟气息,坊中上空弥漫着热气。
见她来工人都打着招呼,孙秀娥嘴一张还没吐出字来,忽然莫名泛起恶心,几瞬后又好了。
难道是这两日下凉受寒了?
她心里嘀咕着,还没缓过来又恶心起来,快步跑出去。
傍晚前切肉,孙秀娥闻到肉腥味,又惹来一阵恶心。脑子飞速运转,好像月事有两月没来了。
想出了神,手还不慎被刀切了个口子。她迅速将伤口的血吮干,心里一下子跳得厉害。
后厨交给赵娘子,孙秀娥立刻往济世堂去。
果然不出所料,孙秀娥怀孕了。
孙老爹得知这一喜讯,当夜兴奋得睡不着觉,白天依旧精气神十足。
丁老先生千万嘱咐,孕期头几个月尤为重要。孙老爹让闺女在家好好养胎,自己重新接手酒馆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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