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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正好。”宁野急着安抚五月,用长枪挑过裴司手里的缰绳,“吁──”
两匹马停下。
行进的队伍也停下来。
五月双眼冒火,恨不得下一刻就将纯狐卿斩杀。
“你们先走,我们过会就来。”宁野高声喊,“五月,你也走,我让他去裴司那。”
“我不去他那……”纯狐卿上半身被宁野抱在怀里,两只脚却死死勾在马蹬上。
“你再拒绝小心五月把你砍了。”
“……我不是故意舔你。”
纯狐卿挣扎出一只手把糊在自己脸上的兜帽拨开,那双异色竖瞳第一次清晰地印入宁野的眸中。瑰丽的紫色,沉静的蓝色,分别盛放于两处深潭中。他的眼尾似乎自带丝丝缕缕的薄红,与发色一样的银白眼睫浓密纤长,如蝴蝶振翅般轻盈。他就这么直直望来,天光撒入他的眼睛,风华流转,眉眼生光。
宁野说不出话来,心脏处好像被轻轻挠了一下。
眼前的唇还在不停说着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光盯着那颗泛着水光的唇珠。
她以前……有这么不禁诱惑吗?
宁野回想以前,倒也不是没人给她介绍对象,温文尔雅的,冷峻深沉的,温柔体贴的……但似乎,姿色都稍微差那么一丁点?
她目光移动,转向他眼下的皮肤,才发现这只狐貍一点毛孔都看不见,白皙的皮肤如一块干净的画布,只在鼻翼侧边和眼尾偏下处点两颗小小的痣。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纯狐卿推她一把。
失重感席来。
纯狐卿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
宁野顺利从他脚上抽出马鞍,重新装上。
“狗男人!”纯狐卿恨得牙痒痒,“你突然松手干吗!啊……我的脚,嘶——腰也好痛!”
“别赖在我这,去裴司那。”宁野镇定地说,掩去刚刚被他容貌惊艳到加快的心跳。
“我不去!”纯狐卿脾气上来了。
“那你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步行?”
“我宁愿跟那个三月(插入五月传来的怒吼:“我叫五月!”)……女镖师不行,其他臭男人……也行,唯独他不行!”纯狐卿一指裴司,“我们狐族曾说过,与裴家恩断义绝!”
事实证明,恩断义绝也没用。
该和好时也得和好。
把队里两个不太会骑马的集中在一匹马上,集中管理,行进速度都加快不少。
纯狐卿挺直腰坐在裴司背后,一言不发,双手死死抓住宁野靠近时的衣摆,就是死也不抓裴司的任何地方,与跟宁野同乘时判若两狐。
能抓紧时间赶路,宁野乐得如此。
如果她知道后果是那样惊险的话,怕是会多加考虑。
就这么往前赶了几天路。
这日,乌云密布。
春雪融化后的日子都格外冷。
她们没有路过城镇,错过热闹的华岁,只能在驿站度过一个简陋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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