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是有用的,游鸿钰。”他幽深的目光渗透过来,“高一下学期的一个周末,我和他正在打游戏,他接了个你的电话。他看了一眼我,说,让你先来他家等一会,其他几个女生一会就来。他挂掉电话,我感觉坐着不舒服,站起来更难受。到等你来的时候,还是正常一点。他介绍你给我,我静静地看着你,你笑着和我招手。”
他手指指节去招惹她眼睑和颧骨,滑下去的时候顺势摸她脖子。
掐死她,就像他梦里做的那样。性欲到了极致,却空虚得发现自己生活里完全没有她,他怕极了,杀死自己?还是杀死那个午夜忽然就出现的带着吟喘的幽灵,一遍遍放松躯体,欲望到来。那就杀死她。
但是,幻想里的她非常温柔,伸出手,那只自如地和他打招呼的手,他错乱,她低声笑着说,没事的,出来就好了。释放出来,你看起来很难受。她包容他无边无际的欲望;现实里未来某一天,他或许能以恋人称呼的游鸿钰,看着他快速撸动性具射出很多精液,游鸿钰惊讶地看向床头他脱下的手表,说,你射了四次,一次比一次快。
他用她衣服擦她眼泪,“你主动说,‘你好,我叫游鸿钰’。”
那么落落大方、轻松、亲和。
当真人在自己面前,他忽然又在她身上发现了一种东西,一种浑然天成和与生俱来的自由。
原来不是自信,是自由。
“我准备了很多主动和你搭话的台词。结果,你一来,就和我主动介绍自己,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邱叙现在并太喜欢自己那时候的表现,二十四岁的他正在她家对一些非常下流的事情,但是他平淡地抬头,“游鸿钰你好,我叫邱叙。”
游鸿钰想说什么,就被他亲连脸,亲眼睛,闭了闭一只眼睛,看着他的头在自己身上一动,还有他的耳朵。她还有些怅然,目光微滞,有点艰难地抿唇,咬唇,“原来,你当时是打算介绍自己。我以为你是没有和我交朋友的心思,所以不介绍自己,只是微笑一下。所以我后来和他说话时,一直试图在你俩之间丢话引子。”
那时候的游鸿钰还没有被那个人压在床上,她还懂得怎么和所有同龄人讲话、开玩笑。包括男性。
“说实话,以我和他的熟悉程度,我当时就感觉,你和他并不是什么好朋友,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相处很久的默契。”
“那小子还好只是说‘邻居’。”
“所以我记得你,邱叙。”游鸿钰好像话里有话,邱叙预感到什么,游鸿钰又只是抿唇,面笑眼睛不笑了。
他盯着她的脸,“旁观你穿那条中裙坐轻轨第二天早上,我梦遗了。”
她的注意力又轻而易举被他拉回,“啊,就是内个?”
“内个?”
“就是内个?!”
“不是,”邱叙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好像也不重要了,只好笑道,“是因为很久没怎么弄,做了春梦。梦里在控制自己不能动,动的话很容易醒来。”
“彩色的,游鸿钰。”他说。
“所以你也不是……”不能看见彩色。
“嗯。那非常漂亮,一个拍摄MV一样的室内花墙,外边做景是暮光里的花园,打光还有点室内低端影棚打光的虚假。你坐在假窗户前的长椅,从转头看窗子外,到看向我。你知道摄像机显示屏没有那么好的显示效果,需要肉眼看,那是肉眼可见的,非常细腻的皮肤质感,隐约能见到毛孔,淡红色脸颊,刘海下是有一线灰,一些黑的阴影。”
“你的小狗眼眼角有一个非常浅的阴影。光线发金。蓝白裙子。”那视角,就好像伏在她身上一样,“你再看我,神态有点不好意思,有些害羞,有点接受被我看,那种表情,非常——”
游鸿钰愣了愣,邱叙忽然又用力抓住她,像是要彻底抓住不放一般,“我梦里没想对你做什么。我没有做。”
游鸿钰看他目光冷涩又用力,叹息,也只剩叹息,低头看看他撑起来的裤子,“是是是,你当时非常纯情的。”
游鸿钰不懂,青春期做春梦对喜欢的人意淫,虽然听他亲口对自己说,是有点变态,但他不就是一个若隐若现的诚实的变态吗?为什么还要强调自己当时不变态。
可能是,他装正经人上瘾了,更喜欢自己正经一些。
对。
游鸿钰对着空中连连点头,对他说:
“好啦,好啦,知道我在你的人生很特别啦。”
也许,是非常特别。游鸿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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