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从那天起,原本至少会在午夜前回家的雅人变成不过午夜就不回家,有时候甚至一整晚都不见人影。大概又泡在酒吧或者哪个男人的家里了。
但雅人都隐藏得很好,没有被八卦杂志的记者给拍到,好像从匡来这里后雅人的新闻就从八卦杂志上消失了一样,不管如何匡还是将这解读成雅人是在保护他不被社会局的人给带走。
送孤儿院负责人进牢房后,匡的生活还是离不开上课、打工跟煮饭。虽然雅人有时候整晚未归,匡还是固定会替雅人准备食物,每当他下课回家后都会看见放在冰箱里的食物被拿出来吃得只剩下碎屑,这就表示雅人还是需要他的。
但光是知道这点并无法让匡对现状感到满足,匡要的一直都是雅人的陪伴,就像雅人当初跟社会局的人承诺的那样,虽然这个承诺是建立在匡不能「爱上」雅人的前提下才会兑现,可是匡哪管得了那么多。
「真是胆小鬼!」
匡把咒骂雅人的力气转换成踩踏自行车的动力,猛烈衝刺在一个向上的u型陡坡,在前车轮离地的至高点时做了一个还算完美的空中翻转,最后安稳落地回到陡坡的另一端。
「状况不错喔,匡小子。」
自行车练习场的老闆总是会趁着空档的时间观赏匡的练习,他见匡拿掉安全帽准备稍做休息,立刻拋过一瓶水给随意坐地的匡解解渴。
匡咕嚕咕嚕喝下水,透明的瓶身可以看见水瞬间少了一半。「我也觉得状况不错,应该能摘银。」
「怎么不是摘金?对自己没信心?」
「到也不是……」
匡实在不好意思说是车子的问题,毕竟自己原先为了比赛而买的自行车早就被识货的小偷给干走了,现在的车子是老闆大方借给他的自行车场练习车,规格性能当然不跟比赛专用车比。
老闆当然也知道这个问题,「高手就是高手,不会被车子的总类与习惯给限制住。你要成为这样的高手,知道吗?」
匡毫不客气的反驳,「你说得轻松。」
话是这么说,匡还是有把老闆说的给听进去。别看老闆只是个普通的鬍子大叔,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得过亚洲极限自行车大赛的冠军,说的话一定有他的一番道理在。
「哈哈哈,我的练习场就靠你发扬光大了,其他的小子没天份就算了还都不努力,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我就知道这才是你的目地。」
彼此又嘴砲了一下后,匡继续利用空档时间练习。他在u型道上驰骋翻转,做出各种花式特技,他最喜欢是努力衝到上坡时那凌空一瞬间的感觉。
匡放开紧握住自行车把手的双手,在宽广的天际展开双臂,那感觉就像长了一双翅膀在空中尽情遨翔一样,自由自在。
就在那一瞬间,匡瞥见有个男人在正进行装潢的另一个练习滑道那里盯着他,目光中带着的并非欣赏,也非妒忌的神情。匡被这样一盯,一下子没算准落地时间,重心歪向左边右手又没抓稳,一个侧身摔在跑道上。
幸亏匡在落地前一秒鐘免强调整了自行车身,让车轮比自己还要先撞击地面起了缓衝的效果,否则这一摔不用说是练习了,恐怕连比赛都无法参加。
「糟了!」匡赶紧查看左手的伤势,手腕在转动的时候有些微痠痛,应该是有扭到,怕是不久后就会肿起来。
还好只是扭到不是更严重的伤势,匡决定先把车子牵去放好再去找老闆要医药箱,看来免不了又要被臭曼一顿了。
匡一边牵车一边瞄向刚才陌生男人站的地方,现在那一处的跑道上空荡荡的什么鬼影也没瞧见。匡不怕鬼,他始终认为人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他觉得刚才看到的如果鬼,说不定还比看到人好呢。
被老闆臭骂一顿后匡一边冰敷手腕一边继续在柜台接待客人,一直到老闆看不下去了乾脆叫他早点下班回家把伤养好。虽然扭伤只是小问题,但小问题如果不好好处里可是会变成大问题。
回到公寓的匡先准备好雅人的晚餐,接着温习一下即将到来的bmx公园赛要准备应战的招式。
今天雅人又是几点才要回来呢,匡已经懒得去思考这个问题了,他才不要像个怨妇一样只能痴痴等着到外面偷情的丈夫归来,等一下他就要正式出击,直接杀到跟汉娜打听到的酒吧里找人。
晚上九点,匡放下冰敷袋出门栏了辆计程车前往酒吧,计程车运将还一脸听错的表情凝视着匡,最后匡只好掏出身分证证明自己已经在这个月成年了,运将才放心的把匡载到酒吧门口。
「年轻人,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待太晚的好,别说男孩子就不危险,你有看最近新闻吗?就是有那种变态专门诱拐像你这样年轻的小伙子啊!」运将在匡下车后还苦口婆心的劝说,孰不知匡也是来劝人的那个人。
「谢谢您,我知道了。」匡向热心的运将道谢。等计程车开走后,他先在对街观望一下,思考等一下要怎么进去。
酒吧小小的门前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对每位想光顾酒吧了人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后,没经过细心打扮的客人就会被下驱逐令。
难怪门前的人龙老是不见减少,匡在这么想的同时又低头看了一下没经过什么打扮的自己,身上甚至还有刚骑车完的汗臭味,不晓得这样的自己能不能被放行。
匡也不打算跟着人群排队,照这个情形来看要等轮到自己可能已经过午夜了,雅人说不定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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