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请进。”
罗升虎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却不见他来开门,业烬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眼前这扇透着阴森的门——
房间里和走廊一样昏暗,主人点的那盏蜡烛成为了这间房里唯一的光亮,业烬刚向光源靠近了几步,就意识到那是个崭新的烛台:
“为什么刻意熄了全楼的灯?”
罗升虎听见这话笑了笑:
“嗳……何必如此防备我?也许我只是为了和多年不见的兄弟好好叙叙旧呢。”
说着他抬起那盏烛台,橙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业烬的脸:
“那你呢?你是谁?会是我的好兄弟吗?”
烛光下的业烬更像是一座雕像了,她移动视线,对上罗升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出口:
“好兄弟可以,但罗默就不必了。”
她没有按照先前和侦探社商量好的那样说,罗升虎也对她给出的这个答案更感兴趣一些:
“不是说讨厌我吗?”
业烬没有否认:
“我确实讨厌……不停在我身上寻找别人影子的你。每当你看向我,都只是在看罗默而已,这让我非常不舒服。”
“不舒服?”
罗升虎仔细审视着她宛如人偶一般精致的脸,很少有人能保持这样一副完美的皮相,更别说印象里那个福利院出身邋邋遢遢的罗默了。
业烬毫不避讳地将心中所想开诚布公:
“那会让我回忆起一种无法克制的愧疚,罗默没能好好珍惜你,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但你却十年如一日那般待他,这让我觉得我很不堪,也很不甘……”
“为什么罗默可以拥有的东西我却没有,我明明就站在这里,比罗默更真诚、更真实地站在你的面前,但你却只能在我的身上看见罗默。”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在说谎,而罗升虎也彻底意识到她绝对不是罗默,甚至不是一个“合理”的人。于是他不留情面地扼住了对方的脸颊,人也不再笑眯眯的:
“你到底是个什么?”
业烬的眼镜“啪嗒”一声摔落在地上,但她既没有表现出反感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像是一早就习惯了那样,任凭对方钳制自己。她看向眼前的罗升虎,用和平时一样镇静至极的语气回答道:
“罪业已尽,余灰寂灭。我是业烬,是新生,是涅盘,是罗默生命的另一种可能性。”
罗升虎强行将她的脸朝左右各搬了一下,进一步确认她的面容:
“一周前你们递交申请信息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你了……9年了,你居然音信全无啊。”
他的话语不像是遗憾,更像是一种嘲讽。而从脸颊传来的疼痛感让业烬读懂了对方隐藏的怒意:
“离开这里后,罗默过得并不好。8年前N市所谓的【毓林计划】出现了纰漏,政府要将【毓林计划】的参与者全部抹消,罗默当年没能逃出研究所,被迫接受了洗脑,等他被N市的中央系统‘免罪’后,又流落到了其他实验当中。”
“然后呢?”
罗升虎对这个答案依旧不满。
“死了。”
直到业烬说出这句话,他才骤然松开业烬,只是力道太大,让她跌落到地上。
“那你到底是谁?”
业烬摸索着拾起先前掉落的眼镜,视线再次恢复清晰,眼前的罗升虎正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她为了更好地欣赏这个画面,贪婪地瞪圆双眼,随后绽出一张无比幸福的笑容:
“你终于肯正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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