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严肃的道:
“这起案子我今日没想明白的是凶犯的目的,你们看,凶犯将人吊在卧房中,目的是让这个人死还是想吓死沈家老夫妇又或者只是为了恶心一下老夫妇?吓死这事可是说不准的,老夫妇中老头是吓死了,老太太可还活着,万一都没吓死呢?”
“既然都到了沈家,那凶犯的目的肯定是要了老两口的命。”刘能说。
于谦说:
“若说是想要老两口的命,都已经进了屋了,一刀一个最是稳妥简单,可见他们就是如桥台县的那起案子一样,死是目的,但死因他们说的算,沈家这起案子,应是想吓死老两口,可你说的对,万一没吓死呢?”
陆凡耸了耸肩说:“对呀,我今日就是没想通这一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沈家必有内鬼,这个人在夜晚打开了院门的门栓,他为何会打开门栓却没能惊动门房?”
“因为他就是门房!”刘能接口道。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沈家晚饭中被人下了药,与桥台镇一样,这个幕后组织至少有学医出身的人,若是沈家人都被下了药……”
于谦忙说:“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这不叫猜,这叫推断!推得下去或许方向便是对的,若是推不下去便是错的。”陆凡道。
“是,我来推断一下,因为药物所致,沈家人回到房中便都困了,老两口连房门都没来得及上拴便睡下了,才使得凶手有机可乘。”
刘能不甘落后也说道:“我也推断一下,凶犯带着死者来了,和沈家的内鬼二人合力将死者吊在了梁下。”
陆凡挠了挠头,想起上一世的案情分析会,有时候一开就是一晚上,满屋子的烟,满地的烟头,一晚上不知会说出多少种推断,又被推翻。
陆凡抿了抿嘴,没有烟抽的日子脑子好像转的慢了些,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
“今日我问过韩知县,可否问过沈家人案发前一晚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韩知县说问过,沈家人说如同往日一般,没有异样,若是兄弟几人都觉得那晚十分的疲困,他们应该会说,也就是说如果下药也是针对沈家老夫妇下的,而将尸体吊到梁下……需要几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吊的过程不仅仅可以从下而上,也可从上而下。”
刘能脑补了一下画面,问:“你今日盯着房梁看了半天,便是在想这种法子行不行得通?”
陆凡点头说:
“老夫妇卧房的房梁比一般房子的房梁要高,且死者被吊起的位置离桌子远,我说明日阳光好些再去看,便是想看看桌子有没有被挪动的痕迹,因是两个月前的事,所以举着烛火未必看得清,且即便不怕别人听到,挪动了桌子,站在桌上也很难将死者脑袋放在捆好的绳索中。”
“从上往下放就容易了?有武功的人自己能上去,功夫再好些带着一个昏迷或者已经死了的人,也能上,可死者放哪?弄不好再把死者摔下来。”刘能说。
“你忘了沈家还有接应的人,沈家老两口被下了药,只要不惊动别人,一人先上去,再用绳索将死者弄上去,甚至有可能弄上去的时候死者脑袋就已经在套里了。”
刘能又脑补了一下。
陆凡又说:“这事儿需要明日问问韩知县,房梁上那根绳子打结的地方在哪里?是在死者脖子下面,还是偏在一侧,又或者是在房梁上,还要问问伺候老夫妇的小丫头当晚睡在何处?沈家有谁是案发后便离开至今未回的……本来今日便想问的,可沈家这种时候,唉,也不差这一日。”
刘能摆了摆手说:“我累了,脑袋有些发麻,反正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死者被吊起来的时候是死的还是活的?”
陆凡也累了,站起身抚平身上的褶皱说:“早些歇息吧。”
……
转日清晨,几人起身后在客栈用了早饭,因客栈离县衙确实不远,几人便想自行溜达过去,哪知出了客栈便看到衙役冻得缩手缩脚的等在客栈外。
“大冷天的,你倒是进去等啊。”陆凡看到衙役冻得通红的脸不由得埋怨道。
“县尊说进去了像是在催几位大人,便命我等在外面。”
“快走快走,赶紧回衙门里喝点热茶。”
几人迎着寒风朝前走,陆凡突然问道:“沈家一直待在绥安县吗?”
衙役点头说:“我小时候还曾与沈家大儿子一处玩过,那时他家日子也不好过。”
“沈家是突然富起来的?”陆凡问。
“也不是,沈从甲他爹有那么几年一直奔波在外,我们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慢慢的他们家日子就好过起来了,七八年前开始在城里开铺子,买了现在这处大宅子,沈从甲他爹也再没出去。”
陆凡紧皱双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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