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被分出祁府之后,祁府内便再少发生什么大事了。
祁老爷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唯一感觉到很是不安和恼怒的,就是祁家祖母。
二房搬离祁府的那一天,是下了点小雨的,那些个雨水将祁府门口悬着的红灯笼都打湿了,硬生生渲染了一种凄凉的感觉。
这种感觉,当然也只是祁家祖母这个心里有事的人臆想出来的罢了。
这祁安香一走,祁家祖母竟一天之间觉得自己好像老了许多岁。
她已然是个年岁已长的老人了,皱纹遍布在脸上,都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魂归西天了,原本心里就排斥府中的嫡女竟然不是祁府亲血缘的事实,这下祁安香作为她心中的真小姐,就这么被个冒牌货赶出门了。
祁家祖母觉得这心里实在膈应得慌。
若是此事还没发生,祁家祖母保不准会直接找祁老爷说些什么,或服软劝告,或撒泼训斥,总归是不会让二房真的就这么灰头土脸地离开地。
可现在这个态势,虽说祁家祖母是个乡野出身的,头脑比较简单,这下也不敢找祁老爷说什么劝和的话。
那天祁染染和祁安香从净丘寺回来,就在那大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祁家祖母分明看清楚了自己的大儿子看向自己的眼神。
虽说仍然是礼貌和恭敬的,但却终究是多了一些她原本不认识的东西——
失望。
大儿子对自己失望了?
那个眼神实在是太让这位老祖宗记忆犹新了,这些日子来她每每早晨睁开眼睛的可以刻,就会回忆起这个眼神。
这个眼神,让这个老祖宗害怕了。
大儿子是个爱家护家的,有本事的商人,也是整个祁府最能拿主意的。
这会儿为了祁染染,祁老爷能将二房直接分出祁家,那么下次,是不是也会因为自己说了祁染染什么不对的地方,而将她这个一把老骨头的母亲给分出去?
祁家祖母不敢想。
她竟是觉得很有可能的。
不仅是这个老祖宗这么想,祁府的仆役们也是这么想的。
不然,这祁老爷和大小姐一发威,怎么二房就直接落败了?就连平常脾气最为跋扈的祁家祖母,都萎靡得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祁染染因此,也已经好几天没有来给祁家祖母请安了。
祁老爷听说了自家母亲这样的情况,心中的气头已经过去了,渐渐的冷静下来以后,也感受到了一丝丝别扭。
要是问他心中是怎么想的,恐怕真的会被祁家祖母心中盘算的给算了个准。
失望、不解、矛盾,充满了祁老爷的心。
这几日,他陆陆续续往祁家祖母房中送了许多精巧的古玩,是祁家祖母最喜欢的物什儿,既能显示自己的权势财富,又能装点门堂摆设。
可祁家祖母并没有什么回应,祁老爷也就不再上什么太多的心了。
祁染染将府中这些变动尽收眼底,无论是祁家祖母的心理,还是祁老爷心中隐约的惭愧,无论是下人们对大房态度的变化,还是江南世家中流传的关于自己脾气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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