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铮卷起上衣袖口拧出成片水来,哗哗流了一地:“你终于知道自己办不成事了?”
黎昕果断闭了嘴,顺带在将手放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但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发起牢骚:“不对啊,两个小时之前,它不还好端端的吗?怎么一眨眼就——难不成是我眼花了不成?”
祁肆打量了一下桥梁断裂的整体情况,底下立在水中支持桥面的桥腿底部多了几道巨大的豁口,这是一切祸端的伊始。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断裂的不止一只桥腿,是三个,而唯一幸存下来的那个马上就要惨遭毒手了,因为祁肆注意到了靠近它的水面附近的一截淡蓝色鱼尾。
一尾巴甩上去,顿时又横增了数道新添的纹路,但还没被完全击碎坍塌下去,鱼似乎很是满意,它绕着桥腿探起上半身看了几眼,最后一口咬了上去,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黎昕有些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但还是抵挡不住探究八卦的天性,悄悄漏开一条缝后,惊奇地发现,崩坏是居然是桥梁而不是鱼的牙齿。
那条缝开得更大了,就差没完全把眼珠子整个凹凸出去:“不是——它的牙齿是镶了钻吗?活久见。”
果真是活久见,黎昕感觉自己再活久一点,没准能亲眼目睹啃桥梁的蟑螂。
想象力一旦发挥出了它应有的价值跟作用,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顺着源头活水一并缓缓流淌而出,挡都挡不住。
但这仅仅只是奇遇记的一部分,全靠黎昕在一旁烘托紧张刺激的气氛。
“你说,它会不会是在磨牙,一会儿就游过来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不会。”祁肆肯定道。
黎昕原地画圈,自叹自怜:“你又不是人鱼,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有点眼瞎。”
“???怎么看出来的?他从头到尾有往我们这里看吗?”
祁肆扶着他的肩膀兀自笑了一会儿,其笑得频繁程度可以跟变态有一拼。
黎昕还懵着,在没有达到确切答案前,一时半分儿能默许一下祁肆的无理行为。
祁肆笑够了,终于直起身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行,”黎昕说,“那就,先来个好消息,我想听听好消息有多好。”
祁肆打了一个响指,开始娓娓道来:“你不是一个人。”
黎昕:“……”
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他说:“坏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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