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开口时,整张荧幕中央,有一根细细的白线随着说话的声调上下起伏,忽高忽低。
它道:“我叫六六。”
是形似五六岁奶娃娃的童音童趣,现在却格外正式的一板一眼地介绍起自己来。
祁肆当时压根没调换任何有关该光脑的语言中枢系统,这么一个糟心玩意儿自打再次启用时,也不知道忍受到了俞铮的多少次冷气侵袭。
作为一个曾经在关押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里应用的光脑,祁肆实在不理解,原程序员为何要将它设置成一套这么童真,没有丝毫震慑力的声音来。
但现在,却还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祁肆随意这么一躺,又开启了他的无赖说辞:“正是因为你加六六,我才叫你六什么六啊。”
六六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押韵。”
六六是服气的。
为了更好的服务人类,光脑从诞生就开始一直学习人类的语言,行为习惯,以及这些所蕴含的深层含义。
所以它们可以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左膀右臂,说是心腹更为贴切。
可自打入驻到这栋别墅开始,一切都来了个逆天大反转,原本高高在上的地位,现在已经卑微如尘土。
据它这么几天的观察情况来看,俞铮的面部表情,经过分析,明晃晃地构建出一个完整的“违者当死”四个字。
而另外一位,就更难分析了,俨然一副笑面虎的状态,数据分析永远与实际行动不符。
它就这么分析了几天,最后有点怀疑自己的数据分析功能是不是出了错。
谁也不知道,在一个静悄悄的夜晚,光脑六六进入数据库,在升级功能一栏中反复确认好几下,得出自己已经升级到最新版的实际情况后,独自枯坐在夜色下,整整一夜,可总是屋破逢雨漏,命运转捉弄苦命人,那天下了一夜的大雨,更觉伤感。
别说月亮,星星都没见着一个,忧愁的情绪无处发泄。
祁肆刚把手中的通讯器点开,就接着下达了一道指令:“放一个恐怖片来看看,越惊悚越恐怖越好,最好能把我给吓死。”
六六思考了几秒:“要不我把您刚刚没看完的重新接着播放吧。”
祁肆问:“声音大吗?”
六六:“……”
这是考虑声音大不大的问题吗?您之前压根就没在看吧?
不过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光脑,它还是认真答道:“必须大,大滴很呐,比我当时被拆除,大卸八块时发出的声音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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