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余悔率先出门,揉着自己饿扁了的肚子去找童希元,“快走快走,今天保准有我爱吃的糖醋鱼。”
童熙明跟在两人身后,眼中闪过了一丝嫉妒。
三人走至楼梯口,恰好和另一头走来的梵赫撞上。
乐余悔往后撤一步,“首领,您请。”
他这么一撤,童希元就被迫站在了前面,与梵赫对视了一秒,童希元也学着乐余悔的样子说:“先生,您请。”
梵赫已经换掉了下午染血的衬衫,此刻穿了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色上衣,头发半扎,随性慵懒,看上去心情还好的样子。
童希元松了口气,只愿他没火大伤身。
梵赫没看他,漠然的下楼,在餐厅长桌的主位上坐下。
厨师在生与死之间选择了生,麻溜的将重头菜全放到了主位近在咫尺的地方。
童希元三人慢慢下楼,即将步入餐厅时,乐余悔小声的问道:“你知道我哥什么时候才会穿白衣服吗?”
“不知道。”童希元摇头。
以前的梵赫也不爱穿白衣,按理说,有洁癖的人应该更喜欢白色才对,毕竟黑色脏了很难第一时间发现。
乐余悔说:“洁癖症发作的时候。”
童希元一愣,“他有不发作的时候吗?”
“不一样,”乐余悔顿了一下,绞尽脑汁的说:“反正这种时候,他更容易因为一点半星的小事发火。”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童希元却在一瞬间读懂了梵赫的心思。
白色干净没错,但脏了过于明显,发现后心里难受就不得不换,若是黑色,轻易不会发现,反而能自我欺骗将就一下。
而有洁癖的人,大多数心中都有一套自己的秩序,一旦换成了这种让污垢更显眼的白色,那就相当于把心里的秩序摆在了明面上,稍微一碰,他心里的秩序就乱了,就不想忍了,不想将就了。
俗话来说就是,摆烂加想发疯了。
童希元咬了下唇,在入座时坐到了梵赫左手边。
厨师站在一旁汇报今日的工作历程,包括但不限于做饭时使用了几遍什么牌子的消毒洗手液,处理肉食时采用了多么科学又严谨的焯水方法,既能煮去血沫又能高效杀菌。
童希元听得倒胃口,前几天梵赫不在的时候他们吃饭从来没有这个流程。
他百无聊赖地碰了碰筷子,和坐在自己对面的乐余悔对视一下,叹了口气。
“行了,”梵赫扫了一眼童希元,对厨师说:“退下。”
厨师心底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菜品让首领满意了,他喜滋滋的离开,去享用自己的晚饭。
没了喋喋不休的厨师,乐余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童希元说:“终于走了,看吧,我就说有糖醋鱼。”
“嗯,你怎么知道?”童希元边问,边夹了一筷子无刺的鱼肉放入梵赫碗里,“你先吃。”
他之前在楼梯上猜错了,梵赫心情一点也不好,不知什么原因,但总归跟他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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