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脸色也有些黑,大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墙的另一边是一个废弃不用的茅厕。”
滕玉:“……”
难怪大婶会说这地方少有人来,正常人谁会来废弃的茅厕?也只有好奇心重的小孩子会进来探索一番,不过这样安全系数更高,通过此处联系里面的人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大婶通过那洞看了看,看起来很是心急,“现在怎么办?如果一直没有人来这里怎么办?”
滕玉也凑进去看了看,这洞里能看到的就是茅厕,村子里的情况是一点都看不见,根本没办法丢个石子提醒人过来。
“你先别急,我们先在这里等等,若是一直到明早都没有人过来再另做打算。”被困在里面的人不可能不想办法,或许夜半时分会有人来。
好在几人运气不算坏,等了约莫两个时辰,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大婶立刻紧张了起来。
滕玉拉了拉大婶的衣袖,小声道:“不要急,我们先看看是谁。”
“丫丫,这里真的有洞吗?”一名女子的声音隐约传来。
大婶闻言立刻激动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洞口,待看清里面的人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奶奶,是你吗?”
一道软糯的童音传来,滕玉笑了笑,谢天谢地,来的正好是大婶的家人,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符,如此可爱的小丫头,幸好没事。
她凑了过去,里面是一男一女和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大婶的家人应该都在这里了。
大婶想要伸手去摸小丫头的脑袋,被滕玉拉住了,天花可是可以通过皮肤接触感染的,她目前还不确定里面几人有没有感染。
大婶顿了顿,感激地看了滕玉一眼,而后看向里面,“你们这夜里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女子摸了摸丫丫的头,眼中闪过一抹慈爱,“听丫丫说这里有个洞口,我们想着把丫丫送出去,准备让她出去寻您。”
这洞口的确可以勉强容这个小丫头通过,这两口子怕是抱着必死的心来送丫丫出去的。
滕玉叹了口气,问道:“几位可曾有感染那疫病?”虽然此刻问这个的确很煞风景,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母亲,这位是?”那男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警惕。
大婶拍了拍脑袋,抹了把眼泪,“瞧我这个记性,这位就是之前我给你们说的那个大好人,是来帮咱们的,说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五六日未见这疫病就横行了?”
“奶奶你明明说过是一个很好看的哥哥的,可是这个哥哥裹成这样一点也不好看。”丫丫皱了皱小鼻子。
滕玉:“……”敢情给她做那个护身符,主要是听说她好看?看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看颜的社会啊。
“丫丫,不要胡说。”那男子严肃地看了眼丫丫,而后转向滕玉,拱了拱手,“公子大恩,日后必不敢忘。”
滕玉摆了摆手,“你不用如此客气,这些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可以从此人口中知道一些阿策的消息。
“前阵子,村里来了一些胡人,带来了一些吃食,只要有人去到处传播流言,说朝廷不好,便可以获得这些吃食,当时大家饿极了,很多人就心动了,我们由于有母亲你带回来的吃食,就没有这么做。”
滕玉目光沉了沉,难怪阿策来后做了这么多事口碑还是毫无改善,原来是有人故意捣乱。
大婶:“这事情我也知道,十几日之前的事了,这跟疫病有什么关系?”
“母亲莫急,听我慢慢道来。”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才发现,最先染疫病就是那些拿了胡人吃食的人,他们担心被处理,出门都用布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后来他们身体恶化,终于瞒不住了,但已经迟了,很多人都发现身上开始出红点了,我们三人平常与外人接触不多,所以还没有被传染。”
“按照你所言,事情应是已经有一阵了,为何昨夜才突然封锁这里?”滕玉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还差一点就能抓住真相了。
男子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他们昨夜封锁这里时,一开始在那木栏上浇了油,阵势很大,说是要将我们都烧死在里面,但就是半天不动作,像是在逼什么人出来一样,后来的确来了一人,那人跟着他们走后,也不提放火烧的事了,就是将我们关在这里。”
滕玉闭了闭眼,那人是谁已无需多问,定是阿策无疑了,心中不可自控的慌乱了起来,曹民那狗官那么恨阿策,会对阿策做什么?她简直不敢想象,手又无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护身符,那人一定不要有事才好。
“丫丫突然不见了定会引起里面的人注意,我这里有预防瘟疫的方法,还带了足够的吃食,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
滕玉将预防天花的方法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去告诉里面的人,先稳住村子里的情况。
另外敲定滕玉他们每日为里面的人送一些物资,而里面的人则弄痘痂给他们,别的暂且不提,至少滕玉得先保证自己和春雨几人不被传染。
回去的路上,心中之前模糊的一些点渐渐理顺了,滕玉开口问陆吟,“之前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施粥的?”
汤圆说过联系的白鸽没有回来,她本以为是陆吟截获了那只白鸽,可汤圆比较单纯,传讯时很可能会在纸条上透露萧策的身份,但陆吟今天的表现却不像知道所捉之人是假的,那是不是可以推测陆吟并没有见到白鸽上的字条?而传讯给他的人故意隐瞒了这一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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