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反应很快:“那想要确定他说的是否是谎话,只能用相貌和声音来判断。”
“不错,前几日他作了一副女子画像。”玄劫道,“与铸剑师几乎毫无分别,只是画上的年轻不少。”
季容初惊讶的眨了眨眼,说道:“史书上所记载的金吾公主在北辰国破的前几年就死去了,若那黎启明说的是真的,为你铸剑的是金吾公主,她当年是是假死逃脱?”
“不知道,”玄劫道,“我没问这些,只告诉他我可以带着他去找那铸剑师的剑庐,但是一切要等你醒后再说。”
季容初笑道:“你还愿意管陌生人的闲事?”
“自然不是为了他,”玄劫道:“金吾公主是唯一一个失了心头血也能活许久的天生灵体,有她的下落,就算是他编出来的瞎话,也值得一试。”
季容初怔怔得望着玄劫,她该将李寒灯告诉她的活命方法跟玄劫讲吗?他又会是怎样的态度?季容初之所以让严云鹤保密,就是担心玄劫会在她昏迷时找李寒灯寻仇。两人谁胜谁负暂且不论,重要的是不夜生的立场极大可能是和未央天一边的,到时候会出手干涉也犹未可知。
即使玄劫早已被逐出师门,她也绝不希望他们两个因为这件事情彻底反目。
“是不是累了?”
玄劫见她没有接话,率先说道。他站起身,道:“是我太心急了,先休息吧,小姐。”
玄劫没有问是谁将她伤成这样的,反而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这让季容初有点奇怪,她也确实有些累了,于是点了点头,先让玄劫离开。
玄劫从房内走出,守在门口的黎启明立刻迎了上去,他刚想开口询问情况如何,就见在关门瞬间,玄劫脸上带着的温柔笑意一下子褪去的干干净净,脸色阴沉的好像是换了个人。
黎启明硬是将自己的问题憋了回去,他小心的看了眼屋里,问道:“她知道你去……”
他刚开口,玄劫向他投去带有警告意味的一瞥,黎启明识趣的立刻闭上嘴。
在季容初昏迷不醒之时,玄劫在一夜里将自己的黑剑留下,孤身去往不夜生住处。
季容初虽然有心想瞒自己的伤势,但是在玄劫为她处理伤口时,一眼就看出她的伤口不仅是割伤,伤口附近附近的皮肉已然发紫,还留下一些痂痕,这是在北境最常见的冻伤。
再加上严云鹤对他只字不提的态度,并不难判断是谁来过。
李寒灯。
玄劫此去便是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却没想到在不夜生门前,拦下他的人会是季容初的师父太微。
“……寒灯毕竟是死了一回的人,就算是他们那未央天中有传承,现下也打不过你。”
手执藜杖的老头儿笑眯眯的说道:“你若是来寻仇的,我不会让你进入屋内。你若是来求药的,我或许能帮到你。”
“你知道李寒灯对她做了什么,”玄劫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是一伙的。”
太微笑而不语,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碧瓶,向玄劫扔去,被玄劫稳稳接住。
“初儿现在昏迷不醒是因为体内的灵力紊乱,外服这瓶中的浆液,每日还要有人为她梳理灵脉,你和云鹤都可,应当三日左右就会醒来。”
玄劫握着那脆弱的碧色瓷瓶,无意识的加大了手劲。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将自己怒气强行压下,转身离去,终是没有和太微动起手来。
既然季容初有心瞒他,那么他便假装被瞒过去了。如若不然,玄劫便要亲口告诉季容初,她的师父太微也站在李寒灯那一边那对大病初愈的她来说就过于残忍了。
玄劫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季容初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命运却非要推着她走上一条众叛亲离的路。
“玄道友?”黎启明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我知道你来问什么,”玄劫有些疲惫的按了按自己太阳穴,“等她身体好了,我们就一同启程。这几天我去安排出城的事,至于严云鹤那边”
黎启明无奈道:“严道友那边,我会继续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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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逃犯玄劫,近日从寒狱脱出,此人身为魔修,身负多条人命,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皇城府衙赏黄金万两,全境通缉!”
北境皇城,城门处。
一位官兵刚将通缉令张贴在城墙上,便吸引了许多人前来围观。那官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挥退了来凑热闹的人群,“让开,让开,还没贴完呢,都着什么急。”
随后,官兵在那张通缉状的旁边又刷了些浆糊,贴上了另一张纸,这纸上绘着的是位女子画像。
“逃犯季容初,南陆人士,前九天扶摇宗弟子,原羁押于宗门大狱之中,于上月从中脱逃,近日现身北境,凡禀报去向者,皇城府衙赏灵石千颗,若有包庇者,格杀勿论!”
人群中,有认字的人读出了通缉状上的文字。在读出灵石千颗的时候,热闹的人群短暂的安静了一下,随后炸开了锅。
“灵石千颗?老兄,你没看错吧!”
“这姑娘到底犯了什么大罪,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见到赏这么多灵石的通缉令。”
“那男的我听说过一点儿,之前寒狱塌了死了不少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据说就是他的手笔,一般人可治不了他。不过这女的做了什么事儿倒还是一点也没听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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