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洪水扑向大坝,已超过水库警戒水位八米,水库水位在飞速增长。
刘世雨脸色都变了,如果洪水漫过水库泄洪闸大坝,他就是西河县的罪人。
老李,怎么办?
给防汛办打电话请示,水库大坝已超过警戒水位八米,不泄洪就漫过大坝了。
刘世雨双腿发颤,再不泄洪就要灾难临头了。
老李看到刘世雨双腿发抖,牙齿错位打架,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有些话刘世雨无法说出口,原则上掌握工作灵活度,上面让关闭泄洪闸,是口头通知,他的服从,可又说自己掌握,这可是介于违规与履职的缓冲区。
于是他只能搪塞说:“李叔,我有点感冒,发烧,身体有点抖。”
西小河水库一片宁静的蓝,瞬时浑浊的水拍打着大坝,涌上来大坝。
如大海涨潮,此时西小河水库已变成海洋,疯狂的扑向大坝,水位在标注线渐渐窜上来,掩埋标注线的红色警示线。
老李看到浑浊的水,涌向水库大坝,他内心也恐慌了。
李叔再不泄洪,洪水就漫过水库大坝了,刘世雨如同泰坦尼克号值班员发现了冰山。
他拿着手电筒照着泄洪沟,那是鸭子的扑腾声,李叔你看,那是鸭子。
他跑过去,用手摇动卷扬机,泄洪闸慢慢上升,洪水如脱缰的野马倾泻而下。
肆虐的洪水从泄洪沟奔涌而下,翻腾着汹涌的浪花,轰轰隆隆拍打着水库大坝。
只见那滔滔洪水,冲的泄洪沟巨石翻滚,洪水像一头发怒的饿狼向下游冲去。
河道弯角村民开垦的荒地,瞬间就埋没了。
快给南站长打电话:“洪水进入泄洪沟,就要冲向大坝村。”
不,快给防汛办打电话。
刘世雨跑到值班室,十年不用的专线电话终于拨通了。
防汛办,我是水库泄洪沟闸班员刘世雨。
防汛办……
妈的,防汛办简直不是人。
李叔,防汛办值班室电话没人接。
值班人员可能打麻将去了。
防汛值班室胆大包天,值班室居然没有人,简直不敢相信。
防汛值班室一贯都那样做,十年了西河县没下过这么大的暴雨,水库泄洪还是第一次。
防汛办值班室没有人,刘世雨只好给南站长汇报。
晚上出奇的黑,星星点缀在夜空中,地面上景物难以分辨,刘世雨飞跑下大坝。
到南站长宿舍,他一脚踹开门,急忙呼叫:“南站长洪水下泄了,防汛办值班室电话打不通。”
小刘,不要紧张,我们西河县只有抗旱,没有防洪,防汛办形同虚设,就是一个混工资的部门,值班室没有人值班,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
南山一个电话,打给西小河水管处长何旺才:“何处长,西小河水库遇到百年不遇大洪水,每秒钟下泻洪水一千方,相当于黄河的流量,防汛办值班室没有人,冲毁下游渠道与我们无关。”
刘世雨又返回水库大坝泄洪闸口,他用手电照着泄洪沟。
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从二十米宽的泄洪沟奔泻而下,轰轰隆隆的声音在拍打着水库大坝。
他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猛的洪水。
早晨八点,金城市民窃窃议论,这场暴雨下的好,雨水已渗透到沙丘,找不到一丝洪水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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