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窗外夜幕已深。
落地窗外是阳台,清风徐徐的晚风吹动着窗纱,能虚虚看到远处高楼的微弱灯火。
是陌生的卧室,萦绕着一股黑咖啡的信息素味道。
他知道是谁。
接触了这么久,即便同为alpha,同性之间信息素会抗拒,所以从不外泄,但他在与那人无数次擦肩而过时,也闻过这味道。
“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我,你那小老婆就要成为杀人凶手了。”
这个“小”字,主要是对知苑年龄小的打趣,并没别的歧义。
“以后别叫他做饭了,他没那本事,你也别太溺爱!”
“你自己吃得没事儿,给他哥吃得食物中毒,躺地上要死不活的——”
话尾刚说完,在厨房忙碌的薄纣就顿愣了。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客厅,站了好一会儿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顾酌慵懒又冷清的语调:“我吃都没事,怪他自己脾胃太弱。”
“不是你让知苑送去,轮得到他吃?”
薄纣霎时失色,惊慌的用沾了水的手掐断电话。
“醒了?”
天地可鉴,这是他头一次对知屿笑得那么关怀,没有别的杂念。
知屿站定在灰蒙蒙的客厅内,表情很冷,身形也算颀长,却总有弱柳扶风的姿态。
“原来‘放毒’的是我弟弟,‘送毒’的另有其人。”
薄纣自知理亏,扯着面皮赔笑:“我也没想到你是真敢吃,你的嗅觉呢?”
人不欲与他废话,一声“谢谢”,念得僵硬得跟才学会说话的孩童一样别扭。
转身就阔步要走。
“走了?”
薄纣一个箭步上前,又是以身拦人。
在看清人眼底的戒备和嫌弃时,薄纣退了一步,拉开和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然后挂起自得和善的笑:“喝粥吗?煮了——”
“不喝。”
“……”
太不近人情了,跟块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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