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思索,越觉得这事情有古怪,那磁带与机器人明明是挑衅,类似于犯罪宣言的挑衅,几乎不至于在此时造成人命,施乌这人在此事件中又不重要,那么,他为什么会在夜深时受到袭击,那电话又挂得如此恰巧?
夜已深了,路上几乎无有行人,一盏一盏路灯昏黄而绵延不绝,指向一条黑暗无声之路。
晴夜无星,一轮圆月。桃酥上了车,余归宁便将油门踩尽,一路狂飙,驰向月之所在,施乌的住所。
余归宁还是记得施乌住处的。余归宁自倒像都市回来的首件事便是调查施乌,施乌的履历清白,无有疑点,行踪稳定。可正是如此,才更显危险——她已嗅见了煤气泄露的味道,可是找不到气味从何而来。
尽管如此,她还是一往无前,向那儿去。
对于秽的认知,需要建立在已知的事实上,假设她即使知道秽兽的生成原理,这事实也不能为她增添半点秽,因为她并不知秽的幼体、成体,缺少了对某一事实的认识,关于这事实的认知便不成立。
施乌一事也是如此,施乌仅是与那些人长得相像,他没有迫害过余归宁,他也在尽力,尽他的力去帮助别人、强化自己,因此,余归宁也要去解决此事。
余归宁与桃酥无言,路上仅有引擎声。
……
施乌躺在地上,此时正是他与余归宁通话以后。他为何忽然挂掉电话?
——因为厕所中的疑似陆扫晴的生物突破而来了。
那时施乌正与余归宁通话,尽管两方已尽力压低声音,然而声音大小是相对而言,在这寂静深夜,低声言语于目不可远视的环境中也显得昭彰。
卫生间中的噼啪响声于余归宁回应出现之时出现,随施乌的应答而剧烈,当余归宁注意在于与桃酥通话时,破门巨响传来。
一记沉重之物落到床上,床板破裂声清晰可问。
施乌不在床上,他早注意着卫生间的声动,当破门声出现时,他将手机一扔,滚向床下。
这也是此时他躺在地下的缘故。
房中有第二道呼吸声,这声音就在床上,吸气吐气沉重,距离床下的施乌不过十来厘米。
施乌收紧呼吸,不敢胡乱动弹,只恨不能捏住心脏,让它也和缓些,不要将心跳弄得这般大。
那怪的呼吸声在移动,它寻不到施乌的方位,离得反倒远了些。
施乌松一口气,幸好他扔掉了手机,不然电话那头余归宁一回应,他怕是尸骨无存。
话虽如此,施乌也不敢出声,勉强着挪动身躯,在不发出声响之下移到床底。
他的移动很顺利,施乌几乎想长叹一口气以舒心,那怪的威胁还在,他忍着不出声,却忽然发觉房中无有另的声响了。
同时,他碰到旁人的手臂,不像活人,冰冷无比。
那怪就在床底,就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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