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委任给梅梅当“师傅”,梅梅就在张委任的指导下,从暖湾村的西路口水泥硬化路向镇政府来来回回驾驶了三四回,张委任说这条路上车少但路况比较差——路陡弯道急,是练习驾驶和练习技术的好地方。后来,张委任纯粹在暖湾村广场院子里立着几根树干,利用晚间闲时间指导梅梅练习倒车、移库转弯和起步,几乎不去驾驶学校了,既不影响办理村委会的业务也能够把驾驶技术和考试项目练习到位。
梅梅感到张委任对自己很依恋很照顾,她心里明白张委任的想法——就是博得喜欢,进一步达到结婚的目的,但是她已经担任了暖湾村的村文书就一定得扎根在家乡暖湾村,不想去别的地方——建设家乡才是她心中的坚定思想,她更重要的是要在暖湾村生存下去,她要照顾妈妈,她已经感到自己的妈妈生活的十分可怜——也就是不想嫁给张委任,嫁给张委任迟早就要跟着张委任回到远近县去,到那个时候妈妈就没有办法跟着去——如果——只是如果,她与张委任产生感情嫁给张委任,除非张委任有什么改变——就是不再回到远近县他的故乡。
在梅梅驾驶着张委任的小轿车去镇政府办理业务的路上,为了和梅梅聊天,张委任让梅梅把车速降到10公里小时。小轿车驶入“伏龙梁”的“高高山”下,张委任让梅梅把车停在路边登山远望一会儿,梅梅停下车和张委任手拉着手慢慢地走上去。
张委任和梅梅两个人并着坐下来互相肩靠着肩,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渐渐地温暖起来,南风轻轻地吹佛着梅梅的披肩发时不时的刷着张委任的脸颊,张委任把梅梅的头发扶过去理顺到梅梅的头顶,然后就顺势把梅梅抱着,梅梅也没有躲避只是静静地坐着,她的心里十分复杂,如果不是要照顾妈妈的坚定心理,张委任对她的照顾以至爱抚都是周到的,她不应该冷落张委任。
“你想不想和我结婚?”张委任坐着觉得应该坦诚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想。”梅梅似乎没有考虑就说出口。
“为什么?”。
“为了我那可怜的妈妈!”。
“……”。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哥哥是抱养的——儿要自养粮要自种啊!”。
“如果我把工作关系转到你们凝汇县你认为行不行?”。
“转个工作关系不会那么容易吧?”。
“你们凝汇县有个我的老乡在政府部门工作——重要部门,如果我为了你把工作关系转过来,他一定会帮忙的。”。
“……”
“我们弟兄两个我是哥哥,老家里的老人就没有必要我去管——弟弟管着,我们可以在暖湾村生活,就能把妈妈照顾好、就能解除你的后顾之忧。”。
梅梅听到张委任说出“妈妈”这个夫妻共同拥有的词语心里感动了,她的眼睛里有些潮湿。
“那次我和武泽天去武家寺卫生院看病,医生说我不会生育了,你要我干什么?”梅梅说出这个惊天的秘密是为了试探张委任如果以后自己真的失去生育能力会不会嫌弃。
“你没有结婚医生为什么知道你不会生育呢?”。
“是我得了一种病——子宫结核。”。
张委任慢慢地站起来望着四周远方。
梅梅也站起来靠着张委任的肩膀说:“赡养我妈妈的问题并不大,关键是我不能生育,你需要慎重考虑。”。
梅梅明显感觉到张委任在“生育”问题上已经迟疑了就不再靠着张委任的身体,而是向前走了两步直直的站着——其实梅梅心里也没有自己生育不生育的标准答案,她只是听了雪梅的一面之词,而雪梅也是通过病情估计的,没有经过仪器检查——当然,梅梅的病症的出现原因梅梅是不能给任何人说的(除了武泽天和雪梅知道以外),也许作为在暖湾村任第一书记将近一年的张委任或许或多或少听到梅梅的生活情况的,也许是浑然不知——这是张委任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透漏过的。
“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镇政府办理业务,慢慢地谈。”张委任说着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向镇政府驶去。
从镇政府返回来,张委任把小轿车开向马背山脊梁在凹下去的地方停下来,下了车梅梅含情脉脉地望着张委任,张委任取出后备箱里的衬垫把猪头肉、大饼和两双一次性筷子放在上面,又取下驾驶座里的两个脚垫,自己坐着一个把另一个放在合适的位置招呼梅梅坐下来。
张委任递给梅梅一双一次性筷子,两个人吃着接近中午的“野餐”。
“这里比桃花山更清静更适合风餐露宿。”张委任说着望着梅梅笑。
“你说的你的老乡在凝汇县政府哪个重要部门?”梅梅问。
“县纪委副书记。”。
一对黑鸭“嘎——嘎——”地叫着落在张委任和梅梅“野餐”附近,用红嘴抛掏着地上的食物,继而一个跟着一个蹦蹦跳跳向前后左右移动着,寻找能够抛掏吃到的食物。
张委任握着筷子指着一对黑鸭说:“野生动物的嗅觉相当灵敏,是它们嗅到我们的猪头肉味道才飞到这里。”。
“人如果能像这些飞鸟一样自由自在的结伴飞翔才好。”梅梅深有感触地说。
“这样还不自由吗?”张委任亲切地看着梅梅说:“我们在桃花山上赏景、我们在这里野餐、我们还可以在这里‘野合’……”。
“什么叫‘野合’?”梅梅不解地问。
张委任脸色胀红地说:“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野外感情交流。”。
“没有确定感情就暂时不能急于交流。”。
每羡鸳鸯交颈,又看连理开花无知花鸟动情怀,岂可人无欢爱君子好逑淑女,佳人贪恋多才红罗帐里两和谐,一刻千金难买。
张委任背诵了三遍以后问梅梅:“你听过这首词没有?”。
“没有”梅梅放下筷子问:“啥意思?”。
“每当看到鸳鸯交颈、连理开花,像花鸟这些无知的事物都懂欢爱,人怎么可以没有呢?”张委任解释着看着梅梅的表情变化。
梅梅站起来伸个懒腰又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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