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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绿色的雨滴艰难抵抗,两种颜色处于拉锯之中。
而在另一个方向,一棵巨树的虚影逐渐浮现,看起来并不如无忧那样凝实,不稳定地闪动几下。
满是尖刺的枝干,叶子上布满锋利的锯齿,看起来十分地有攻击性。
一道红芒快速地朝着‘赤渊’而去,他身后的白骨王座被削去一半。
‘赤渊’伸手接住被削落的鬓发,嘴角微扯,漆黑的无瞳之眼直勾勾地看着帝屋,“你若是全盛状况下或许还能与我一战,不过就凭现在的你……”
他手掌轻轻合拢,手中的发丝变成一抹飞灰,‘赤渊’轻蔑地看了一眼帝屋嗤笑一声。
白青葙一行人身上闪过一道淡绿色的光晕,眨眼之间他们就到了水溟涧最外围的位置。
那些黑色雨滴还没有覆盖到这里,那些保护他们的翠绿树叶消失,他们被送到战场之外。
陆鲤一看自己身边那人早已消失,手腕上似乎还存在他炙热的温度,赤渊与帝屋,帝休三人将‘赤渊’围住。
水溟涧的另一侧,大量的黑色雾气不断地升腾,‘赤渊’身后一个身着黑袍巨大的黑影不断地膨胀。
黑袍掩盖之下是一条条闪动符文的触手,那些从天空倾泻的星辰不断地注入这些触手。
一道淡绿色屏障展开,无形的大手将那些星辰拦住,满是尖刺的帝屋树猛然晃动,红色的尖刺如雨般朝着夜族而去。
万千藤蔓瞬发,缠绕在那黑影四处挥动的触手上,大地止不住之震颤,高大的树木一棵棵地倒下。
赤渊化为原型,一条花白的龙,不再是被夜族污染的黑,他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一道道的符文在他的鳞片上闪烁,那符文与龙族禁地中封印夜族的符文如出一辙。
感受到威胁的夜族长啸一声,那些黑色的雾气被他快速地吸纳,他的气息隐隐地在变强。
一道巨浪朝着赤渊而去,淡绿色的屏障将他包裹,他的动作没有被打断,只是身体晃动一下。
屏障之上残余的黑色液体,像是一条条蛆虫不停地在屏障之上蠕动,等待一个破绽,他们便会鱼贯而入。
缠绕在触手上的藤蔓不断枯萎重生,帝屋试图切断他身后黑雾的补给来源,但是缥缈无形的黑雾根本无法彻底切断,他的攻击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
夜族的攻击朝着赤渊而去,黑色的浪潮连绵不绝地袭来,一浪更比一浪高,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小小屏障在浪潮冲击下逐渐暗淡。
赤渊就像是一艘在疾风骤雨中飘摇的小船,在风浪间艰难地支撑着,巨大的龙身在这风浪之中都显得有些渺小。
那黑色雨滴落下的范围还在不断地扩大,整个世界鲜活的颜色逐渐褪去,变成一片惨白的颜色。
在源源不断黑色雾气支持下,夜族逐渐占据上风,无忧艰难地支撑着,他撑开屏障将那些黑色雨滴限制在水溟涧的区域中不让它们扩散出去。
赤红的光芒聚集成在高空之上,将这一片灰暗的天空照亮,帝屋的树影黯淡了不少。
如一道赤炎落下,将这黑色的海洋燃起,刺耳的尖啸响起,无忧趁着这个机会将那些黑液净化化为一个个明亮的光点,像是散落的星辰。
‘赤渊’再维持不住人形的形态,变回一团没有形体的雾气,雾气的表面无数的触手不断地扭动,虚幻中睁开一双漆黑燃着火的眼,只需一眼就会让人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如同堕入地狱,不断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夜族身后的黑色雾气中透着一股诡异的红,虚幻的雾气中有着无数痛苦的吶喊,彷徨的呢喃,‘赤渊’身后的黑影又变得大了些,整片天空似乎都被它所笼罩。
一双触手向着赤渊合拢,艰难支撑的屏障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一条金色的小龙恶狠狠地将那触手撞成碎片,散落的黑色粘液落在他金色鳞片上,发出呲呲的声音,在那锋利坚硬的鳞片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龙汀,走!离开这里。”赤渊艰难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龙汀坚定地站在他面前,耳朵扑扇了一下,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你们放弃抵抗,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不要做这种无畏的抵抗,所有都将被淹没,你们都将不复存在。”虚幻的雾气变换着,那双冷漠不含一丝感情的漆黑双眸注视着他们。
水溟涧剧烈晃动起来,夜族身后的那道黑色的雾气突然像是点不燃的蜡烛,噗嗤几下,轰地一声消散,黑色的虚影停止膨胀。
黑色的雨滴不再落下,无忧几人得以有喘息的机会,几人抓住机会铺天盖地的灵力编织成网状,狠狠地压在夜族上,一片片的鳞片被赤渊自己硬生生地拔下来,还带着鲜血洒下。
无忧淡绿色的灵力化为绵绵的细丝落下,与这些鳞片融合在一起,化为一道道的符文落下,每落下一道符文就会响起一声夜族凄厉的尖啸。
在夜族生产黑色雾气的大本营,白青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脸色苍白地倚靠在一旁的石壁上。
“这么隐蔽的地方,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还真是找不到。”一边控制着自己满是怪力的灵蝶四处冲撞,一边看向一身破烂粉衣的朱玉书,“不过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在疏散其他人吗?怎么在这里?”
老牛低头瞥了眼白青葙,“这种时候哪能少了我们,我们也想出一份力。”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回家的路上吗,不也还是出现在这里吗?况且我与老牛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没有坚持和主上一起去……”朱玉书满脸认真,这还是白青葙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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