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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雪娟说这些保证的时候,一直拉着沈妙合的手,还时不时的用慈爱的眼神望着她,从罗雪娟说话的语言、看人和眼神以及面部表情来看,任谁都能感受的到她的真诚。
她不是在说漂亮话诓骗别人,她是发自真心的喜欢沈妙合,想要对沈妙合好。
沈妙合看着这位未来的婆婆,眼眶都有些发热。她想起前世罗雪娟真的做到了拿她当亲女儿一般疼爱,这个和善慈祥的婆婆,好似一个永远不曾长大的孩童般,近乎一生都保持着那份纯真。
她出身显赫,却并不贪权势力;她嫁的好、得享一世安乐,却没有半分的傲慢骄纵……她有大半辈子的时间都像个身在蜜罐中不知愁为何物的仙子,身上有着时间所有难得一见的美好且高贵的品德。
在前世,这种幸福人生一直到叶侯爷因病离世,才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般,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几乎致命的缺口。依赖的丈夫死后,她迅速的苍老了下去,虽然还有儿子儿媳的陪伴,时间也在慢慢治愈着伤痛,但沈妙合看得出来,从公公死的那刻起,婆婆的心也跟着去了,唯留下一句残躯陪着儿子,好使他不至于那么孤单可怜。
只是到了最后,她却连残躯都保不住,高洁如同水仙花一般的女人,被打入大牢,受尽折磨与屈辱,走的时候也是浑身污臭,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砍了头颅。
从入狱的那一刻,这朵开在水中央、不染尘埃的高洁之花,就被糊了一身的烂泥,在污垢和恶臭中凋零。
还好,还有重来的机会。
沈妙合默默吸了口气,将眼眶中的潮湿和温热都逼了回去,默默下定决心——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悲剧重来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自己和家人。
叶靖琛和沈从山去了书房聊正事。
罗雪娟拉着沈妙合的手,柔声道:“府里正在为你们的大婚进行修缮,我带你到处转转,那里不满意就指出来,好让下人们抓紧时间整改。还有靖琛的院子和卧室,你也给点意见,喜欢什么样式的就说,这是你二人未来生活的地方,还得要你们满意才好。”
沈妙合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嗫嚅道:“刚刚一路看过来,哪里都很好,我,我很喜欢。”
她感觉得到头顶有一束目光一直在灼灼的盯着自己看,虽然没有抬头,也知道那目光来自叶靖琛。她从目光中能感受到他炙热而浓烈的情感,以及千万句想要对她诉说的话语。
“你看的都是叶府的前院,还是去我的院子看看吧,毕竟那是你以后生活的地方,总要布置的合自己的心意,住着才舒服。你跟我母亲去转转,有什么不喜欢的不满意的直说。”叶靖琛低沉着嗓音开口道,他的声音特别的好听,这会儿刻意压低着说话,更是不自觉的带着一股温柔缱绻,自有一番蛊惑人的魔力。
沈妙合的脸更红了,不过还是打着胆子抬头看他,娇羞的说道:“那是你住惯了的地方,我随便改了你要是不习惯怎么办?”
说出口的声音绵软无力、含羞带怯,沈妙合都感到不好意思,在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前世都已经嫁过他一次了,怎么重来一回还能害羞成这样。
叶靖琛欢喜的看着沈妙合娇羞的反应,觉得满心甜蜜,之前他总是不确定沈妙合对自己的感情,生怕她是迫于皇命嫁给他。可是如今看她当着自己面这般害羞又娇怯的样子,他终于可以肯定她是喜欢他的,嫁给他肯定也是她之所愿。
“我这人很大大咧咧的,不挑环境,什么样的我都能适应。所以你不必考虑我,按照你自己的喜好布置就好。”叶靖琛喜悦的说道,他其实很想陪着沈妙合一起去逛逛,但沈从山这边的公事更要紧,就只能先将私事放一放了,他伸手招过来一个小厮,“喜乐,陪着夫人和沈小姐去我院子里逛逛,沈小姐有什么吩咐和要求你都要一一记下来。”
“是,少爷放心,奴才会办好的。”名叫喜乐的小厮恭敬的说道,然后转身面对着沈妙合,“沈小姐,这边请。”
“嗯,那我和伯母先去了。”沈妙合向叶靖琛和哥哥告别,与罗雪娟一起,在喜乐的陪同下去了叶靖琛的院子。
直到几人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叶靖琛才对沈从山说道:“走吧,我们去书房详谈一下行程。”
“太好,我早就等不及了,靖琛你可真是说话算话,答应了要向皇上举荐我就真的做到了,你不知道我爹回府告诉我这件事后我多开心,我简直……”没有长辈在,沈从山原形毕露,一路跟在叶靖琛身边唠叨个没完。
身后跟着他们伺候的平安偷偷撇嘴,暗道:怎么少夫人的哥哥这般的啰嗦,恐怕这一路去往闽南的路上有得烦了。
*
沈妙合和罗雪娟来到了叶靖琛生活的院落。其实叶家的布局和位置她都熟悉的很,特别是叶靖琛的院子,她闭着眼睛都能走,所以这一路她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对这里的熟悉,也蛮辛苦。
来到叶靖琛的院子,几人从入口处一点点的闲逛。喜乐一手拿纸一手握笔,很认真的执行叶靖琛交代给他的任务——随时记录未来少夫人的任何需求和喜好。
沈妙合看了看满脸认真严肃的喜乐,心里直发笑,这小子原来一直都如此啊,做什么都一丝不茍的样子,看上去既有趣又令人放心。
喜乐和平安一样,都是打小就跟在叶靖琛身边伺候一同长大的贴身小厮,他们的名字是罗雪娟给起的,寓意很简单,盼着儿子“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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