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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窗外的山茶架上,逐渐沉静下来。
她一直都记得,却从不敢回想。
一月初九。
那天的雪下的好大,大到几乎可以覆盖一地的血。
如今,这盘棋又开始了,赌的仍是所有人的命。
门被再次推开,迎面走来的人在林清弦眼里凝结成画。
林盛南留着两撇小胡子,清瘦精神,薛绣紫色衣裙如花朵,额间饰一枚同色芍药花钿,腕间金镯叮当,二哥哥林清瑞喜穿绿衣,衣上绣有林木飞禽,清俊儒雅,已经依稀可以看出日后的学士风范,而最小的妹妹林清越活泼可爱,颈上一个璎珞圈,腮上两个深深的酒窝与林清弦一模一样。
他们身后,是老管家忠叔,厨娘香婶,以及家里其他的下人们。
脸带笑容,衣着整齐,神采奕奕。
林清弦浑然不觉眼泪流了一脸,泪水滴落到手背上,温热一片。
只有她自己知道,再看到他们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样的心情。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距离她亲手替他们收尸,足五十五年了。
“三姐姐,你怎么哭了?”
林清越飞奔过来,扑进她的怀里,抬起小手擦掉她的眼泪,“吃糖就不疼了!”说着把手里的一块梨膏糖糖纸剥开,将糖块塞进她嘴里。
冰凉的薄荷味瞬间充溢了整个口腔,甚至蔓延到了胸腔。
眼泪流的更凶了。
林清越轻掐她的脸,挂着眼泪笑:“三姐姐想越儿了!”
薛绣也走了过来,先是确定林清弦退烧没事了,才将她抱入怀中,声音微颤:“死丫头,吓死你老娘了知道吗?以后不要再骑马了!”
林清弦不想同意:“娘……”
林清瑞适时开口:“娘,您看清儿好不容易好起来,不让她骑马,我看她又要晕了!”
林清弦作势摸头,鼓着腮帮子“嗯”了一声。
薛绣一时无语。
林盛南开口打圆场了:“清儿,你没事你爹娘才放心,知道吗?”又对薛绣道,“夫人你看,清儿身子骨这么弱,还真得好好锻炼才行!”
薛绣还生着气,板着脸。
林盛南端起手臂:“好啦,你嫌瑞儿教不好,让清儿受风,那就罚他们二人在家面壁思过三天。再过半个多月小拭就回来了,到时候可以让清儿跟着一起练,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
林清瑞:“……”
小拭,卫拭,那……
林清弦心中似有一块石头无声地落下,又轻飘飘地浮了起来。
看着二哥哥臭着一张脸,她绷不住笑出声来。
林清越刮刮脸,对着二人道:“二哥哥三姐姐加油吖!”
薛绣终于松口了:“行吧,想骑就骑,不过要是再出事,你就哪里也别去了!”
林清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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