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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山也有些紧张忐忑,前天去医院探望,辛远为基本上都处于昏睡状态,他也没能跟对方说上话,枉他那日在辛悦面前如何不卑不亢振振有词,此刻双脚却也仿佛被失了咒般钉在原地不敢上前。
安安扑了过去,一口小奶音掷地有声地喊:“爷爷!”
辛远为表情十分微妙,但还是拉了拉他的小手,继而抬头看向几步之外的青年,面沉如水地叫他:“林先生。”
辛衍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把人带到辛远为面前,唇角漾着明快笑意。
“大伯,还记得几年前我带林哥来家里借宿时,你问过我他的身份吗。”
林见山被抓着的手突然神经质地瑟缩一下,又让辛衍更紧地攥住。
“今天,我想再重新介绍一次,他叫林见山,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伴侣,我爱他,一如他爱我,哪怕没有一纸婚书,哪怕违背所谓的世俗,我就是要跟他过一辈子,吃了秤砣铁了心,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
刘叔第一反应是冲过去摁住辛远为的肩膀,虽然他也知道以自家老爷如今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做出从轮椅里站起来,冲过去给他那大逆不道的亲侄子一巴掌的,但防不住万一出现医学奇迹呢?
林父林母也被惊呆了,千言万语最后统统凝固成瞠目结舌的表情。
辛悦一脸的叹为观止,若非顾及大伯的面子,她都想当众鼓起掌来。
空气凝滞了半分多钟后,屋外响起一阵汽笛声,是说好了要来做客的贺准唐纨一家。
辛衍跟林见山二人一起出门相迎,迎面看见贺准一手拎着礼品盒,另一只手托臀稳稳抱着个小女孩,健步如飞地走在前面,那小女孩比安安大了两三岁,生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跟个芭比娃娃似的。
唐纨跟在后面上台阶,仿佛对此很不赞同:“你别惯着她,放下来让她自己走。”
林见山几年前曾被下派到子公司铂曼任法务总监,跟贺准唐纨都是共事过的,也算老相识,笑着跟两位打招呼:“贺总,唐总,好久不见。”
“在家里就别叫那么生分了,喊名字就行。”贺准很不客气地将手中礼盒递给辛衍拿着,换了边儿胳膊继续抱着唐弥。
唐纨眉眼弯弯,“林律,好久不见。”
林见山笑了一下,伸出手与他交握,“那你们也喊我名字吧。”
将人迎进屋,林见山抬手唤来安安,跟他介绍:“这位唐弥小姐姐第一次来家里做客,你要把人招待好。”
安安愣了愣,大概没想到还有其他小朋友出现在这里,他本质上性格挺独的,虽然看起来待人彬彬有礼像个小绅士,但其实不太合群,属于单方面孤立别人那种,在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们玩游戏,过家家,角色扮演,他向来嗤之以鼻,敬谢不敏。
辛衍曾教过他一句话,猛兽独行牛羊成群,被他暗暗记在心里,奉为圭臬。
贺准把唐弥放下来,后者从自己随身挎着的精致小包里掏出一个什么物件,主动跑到安安身边,冲他甜甜笑道:“你好呀,安安,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
安安居然被逼得退了两步,双手背在身后不肯接。
几名大人不约而同噤声,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俩小人儿互动。
示好被拒绝,唐弥毫不气馁,把礼物展示给他看,“这是我自己刻的印章,上面是安安的名字,还有一只小老虎,因为爸爸说,安安比我小三岁,是属虎的,你喜欢吗?我可以教你怎么刻。”
安安抿了抿嘴,兴许觉得一直让女孩子举着东西不太好,勉为其难地伸手接了过来,纵了纵鼻子说:“谢谢你的礼物,但我不想学这个。”
唐弥依旧甜甜地笑着,“没关系,那弟弟喜欢什么,我们可以一起玩。”
半个多小时后,花园草坪前,安安一脸酷酷地操控着儿童无人机在房前屋后以及远处树林间轻松自如地穿梭。
唐弥站在旁边非常捧场地蹦跳着鼓掌:“哇——安安好棒!你是我见过的最酷的男孩子!”
午饭摆了丰盛的一桌,自从辛远为移居S城后,就从未有过这样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围桌用餐的时候了,刘叔感动得都有点想抹眼泪。
辛悦提议开一瓶酒,得到了辛衍跟贺准的附议,破天荒头一回三个人居然能意见统一,然后两名男士就被辛悦指派去酒窖挑酒。
林见山搬来宝宝椅,被安安拒绝了,说他要像大人一样坐在椅子上吃,奈何个头实在不够,还是唐弥出了主意,抱来几只坐垫给他垒高高,但安安的表情还是不太好,大概是觉得在女士面前丢了面子吧。
辛远为吃上了林母精心熬制的肉糜粥,也不知是家里热闹氛围让他心情格外好,还是粥的味道确实不错,难得他吃完了一小碗粥没有呕吐。
辛衍跟贺准挑了两支1985年的罗曼尼康帝,据说是辛远为的私藏,偷偷跑去厨房开了,倒进醒酒器里端上桌。
林父也一起喝了一杯,林见山酒量完全遗传自他,所以饭吃到一半就晕乎了,被林母翻了好几个白眼。
吃罢午饭,辛远为精神不济,窝在轮椅里就开始打盹儿,被刘叔推去房里休息,林父林母也有午睡的习惯,剩下几个小辈儿无所事事,最后不知谁提议说要打麻将,当即一行人转战棋牌室。
林见山跟唐纨上次一起打麻将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促成那局牌的始作俑者辛悦,如今倒是一同坐在了牌桌上。
一开始林见山没上场,站在旁边观战,在目睹了几次贺准默契十足地给唐纨喂牌之后,等他上场换下辛悦,开始暗戳戳地棒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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