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林蔚然看见在陆可安的安慰下,宋书韵已经明显镇定下来。
而他握紧手中的手杖,再次对向他走来的陆可安歉疚道,“我得走了。”
他像是不愿意多做流连,狠下心不去看陆可安便转身就走,然而行至门口终是放开了握紧的门把手,回身走到她面前。
戴着皮质手套的手箍紧她的下巴,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果决的力度让陆可安都感受到了牙齿碰撞的痛楚。
她知道这一吻意味着他又要离开,像是报复一般,陆可安狠狠地咬了一口林蔚然的嘴角,瞬间腥甜的血味便充斥着两人的舌腔。
林蔚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摘下手套抹去嘴角的鲜血,转而离去,这次是真的消失在了陆可安的视野,她亲自目送着他又一次没有归期的离开。
那厢,宋书韵早已去了林鹤然身边查看他的状况,陆可安走进来的时候,林鹤然笑得很是温和安慰着泫然的宋书韵。
林鹤然看着走近的陆可安,了然地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想问,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陆可安攥紧了双拳,指甲嵌入手掌的痛感仿佛给她带来了一些力量,她点点头准备好接收那可能让她无法忍受的惨痛的事实。
“他的腿,是被人生生打断的。”林鹤然的双眸陷入悲痛又怨恨的情绪之中,“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都在加州治疗,即便是最好的医疗团队,也只能让他像现在这样勉强平稳地走路。”
“是谁?”陆可安冷声问道,似乎林鹤然说出口的下一秒,她就已经准备好让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们的父亲,林瞻。”
林鹤然冰冷地吐出这句话。
“为。。。为什么?”
是宋书韵不可置信地问道。
林鹤然痛苦地闭上双眸,思绪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那天,你从研究所走后,蔚然就启程回了S市。。。”
落地S市,已是深夜。
林蔚然一下飞机便收到了林秘书的短信,请他务必立刻回到林家。
而他的助理也同步发来了消息,他今天缺席的那场董事会因为他的失约,陷入了无休止的争议之中,许多董事质疑他的能力与诚意,甚至上升到对林瞻本人的叫板。
寂静无声的林宅之中,林蔚然敲响了林瞻书房的那扇门。
伴随着那一声“进来”,林蔚然迈进了他毕生不可忘却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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