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樊老正抱着一沓书往班里走。
一进班,就发现教室里几乎少了一半人,他推了下眼镜,这才无奈地开口:“大家都去哪了?”
“哎,”一个短发女生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把手举得老高。
女生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剪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前面的刘海却没那么乖巧,三七分开,斜着挡住半只眼睛,给平淡的气质染上一丝个性。
樊老把目光转向她,刚动了下嘴,女生就迫不及待地汇报道:“操场上踢球呢,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樊老眼里露出早知如此的了然,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似是怀念地感叹了一句,伸手摸了摸迭着几圈的腰,嘴里嘀咕了一句:“老了。”
随后眼中的怀念被柔和的笑取代,眼睛几乎融成了一条缝:“那咱们自习就少讲一点,等等他们吧。”
余执的眼皮越合越紧,意识朦胧间感觉有一首音乐一直在耳边回响,似乎声音很大,但却怎么也没唤醒越发朦胧的意识。
直到肩膀处传来一片有些温热的触感,身体被小幅度地轻推了几下,余执这才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一条清晰的下颚线,余执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清晰的锁骨映入眼帘,余执一下子就清醒了。
季铭那张带着困意的脸现在已经清醒了几分,正一脸认真地盯着他看。
余执恍惚地往周围看了一眼,却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人了,整个操场现在只剩下他和季铭两个,一丝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还没等他弄清这丝感觉从何而来,季铭就率先开口:“放学了,该回家了。”
余执这才后知后觉,转身就往教学楼走去。
一路上季铭也没说话,只是静静跟在他后面。
走到教室门前,屋里的灯已经被关上,余执习惯性伸手一推,门没开。
余执这回用得力大了些,门依旧纹丝不动。不详的预感落到实处,余执猛地转头看向季铭。
季铭无奈地摊摊手:“没办法,早年糟过贼,现在‘门神’对门禁这点管得严。”
余执竭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开口语气里带着冰碴子:“你故意的。”
季铭伸出唯一能动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头有点晕,没反应过来,是等你拉门时才想起来。”
余执显然没信,季铭从指间的缝隙间快速看了余执一眼,无奈地开口:“看来只能明天再进了。”
见余执不为所动地神情,季铭又补了一句:“要不我现在找‘门神’来?她应该还没走远。”
余执神情僵了一下,立马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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