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以为自己是给颗糖就能哄好的孩子。
“回个屁家。”黎诩挂了电话。
茶水放久了冰凉,却刚好成了黎诩浇灭火气的工具。他喊来服务生结账,舒愿比他更快地亮出了付款码,黎诩走出茶楼时还对舒愿的速度感到好笑:“你故意的吧?就等我把服务生叫来?”
“嗯。”舒愿抱着宠物包逗小小酥玩儿。
“吃你的,住你的,”黎诩凑近了问,“我拿什么谢你?”
舒愿一下子退开两步远:“不用。”
黎诩快走两步靠近:“舒愿,其实你不像看上去那么面冷心硬。”
逗猫的手指没及时抽出来,舒愿被小小酥舔了一口,酥麻的痒意直从指头蹿遍了全身。他抓了抓后衣领,才想起今天穿的卫衣没带帽子,遮不住自己发烫的耳尖。
他走得很快,黎诩在后面大步跟上,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把人带到自己身旁:“就在这附近逛逛吧,走一圈再回来取车。”
“你不回家吗?”舒愿放慢了脚步。
“有什么好回的,”黎诩拿走舒愿手上的宠物包背自己背上,“败坏好心情。”
舒愿把玩着小鞭炮发呆,脑海蓦然闪过某些零碎的片段——
初次见过黎诩的弟弟时对方的一声冷哼,黎家女主人那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孔,以及顾往对她的视而不见。
黎诩仿佛能揣测到他心中所想,状似无意地问道:“还记不记得我家那个一身骚狐狸味的女人?你上次见过的。”
“骚狐狸味是什么味?”舒愿问。
“就是狐狸精的气味,”黎诩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她不是我妈。”
大过年的,街上都是一家子一家子出来玩儿的,黎诩说起自家,倒像是有种孤苦伶仃的凄惨:“她和我爸生的儿子就比我小两岁,你能算到我爸是在我几岁的时候出的轨么?”
舒愿能理解黎诩身上的叛逆因子了。
不管是对破坏自己家庭的人所怀有的仇恨,或是对父亲的埋怨,亦或是对自己母亲的保护欲,都能在一个小孩子身上碰撞出报复的火花——也许逆反心理只是报复的其中一种方式而已。
“那你妈妈……”舒愿迟疑着不知该不该问出口。他觉得自己和黎诩的关系还没到交换秘密的地步,而贸然触碰别人的底线不是他一贯的做法,但——
“死了。”
在舒愿决定成为倾听者之前,黎诩果断的回答先一步传达到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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