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逡巡了半天凯茜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她抱着一大捧淡黄色的月桂默默跟在艾维斯身后,鼻尖萦绕着浓郁而独特的芬芳到底在她的心流中留下了痕迹。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落日熔金,城外的佣兵们三三两两回城了,城西巷子里的酒馆门前点上了一盏又一盏灯火。
艾维斯皱着眉站在凯茜的身旁替她挡住了那些狎玩的目光,他在柜台扔下一枚金币定了一间套房。
人心险恶,他可不放心小姑娘一个人一间房。
狂风卷着风沙拍的窗户啪啪作响,窗沿与墙壁的每一道缝隙都被灰色的布条塞的满满的。
透过剔透的琉璃窗向外望去,天地间一片昏暗,漫天黄沙裹挟着魔兽死去的尸骨、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块、被连根拔起的树木在极荒之地肆虐。
那些石块、尸骨、树木撞到窗户上发出让人心惊胆颤的刺啦声,似乎下一秒单薄的窗户就会不堪重负破裂开来。
“窗户上刻画了魔法阵,不会那么脆弱的。”艾维斯站在楼梯上看着凯茜那不断变幻的脸色,心中略感好笑。
凯茜仰起头,红色的长发铺散在肩上,碧绿的眼眸中溢满笑意。
“艾维斯,你怎么下来了?那个促进植物生长的魔药有思绪了吗?”
屋顶上魔法灯柔和的光线照射在她脸上,浮现出一抹莹润的白,翠绿眼眸中的笑意让艾维斯似乎看见了故乡原野上那些星星点点的野花盛开的样子。
他怔了怔,然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走到仰着头的小姑娘身前,像是不受控制的抬起了手。
凯茜像只机警的小鹿捂着蓬松的头发后退了几步,“欸欸,说话就说话,不可以老拍头,拍多了会长不高的。”
二十三,窜一窜。
她还想再长长呢。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家里的几个有事无事都喜欢拍她的头。
这是恶习,要改!
艾维斯像是被惊醒了般,他假装镇定的收回了手,又欲盖弥彰的从凯茜的头发上拈起一根干枯的细叶,枯叶很小,又与头发颜色相近,不细看很难发现。
“喏,你的头发上粘了一根叶杆。”
凯茜有些尴尬的放下手,目光飘忽,像是转移话题般,“那个……那个魔药……”
“已经有了头绪,但是还要经过不停实验才能调配出最佳的剂量。”艾维斯将枯叶杆扔进垃圾桶,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这事急不来,而且月影草、绿蕊花已经不多了,要等风暴停止,才能去落日城里去购买药材。”
“这样。”凯茜无意识的卷着一缕散到胸前的头发,玉指红发,愈发吸引人目光。
艾维斯的目光沉了沉,他索性站在凯茜的身旁一齐看向窗外肆虐的风沙。
半个月后,布满乌瘴的天空才渐渐露了真容。
院子里一片狼藉,幸亏有沙棘树林挡住了大部分风沙,不然这几间独自兀立荒漠中的小屋早已被沙石掩埋。
风沙一停,风部落派了队伍来分会交易,来过一次的狼爪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之一。
小院里挤满了保留着各种兽族特征的来客,凯茜双眼发亮的盯着狐耳少年头上毛茸茸的兽耳,蠢蠢欲动的双手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人给摁下了。
艾维斯紧紧握住她的手,冷着脸一字一句道:“在兽族,只有亲友和伴侣才可以抚摸兽耳和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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