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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的躲到灶房里,眯了半宿。
王贵到了晌午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一进家见禾哥儿做的全是素菜,少不得一顿发作。嘴里嚷嚷着要吃肉,禾哥儿小心的解释说家里没有肉了,王贵却不肯罢休,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摔了个稀碎。
禾哥儿害怕的紧,没有办法只能拿了灶房里最值钱的一碗黄豆,想跟邻居换点肉。可一碗黄豆再金贵,也不如肉值钱,人家哪里肯换。
他无奈来到李大成的家门口,想着沈桥他们夫夫对他的好,不好意思敲门,又不敢空着手回去,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李大成推开门,见门外的是禾哥儿,愣了一下。
李大成生的高大,不笑的时候,有些唬人,虽然禾哥儿知道他是好人,可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禾哥儿胆小,又是人家的夫郎,他一个汉子不好多说什么,转身朝着灶房里喊了一声:“小桥,禾哥儿来了。”
沈桥正坐在灶前烧火,听见喊声,擦了擦手就从屋里出来。
“禾哥儿,快进来做坐。”沈桥见了禾哥儿,看他眼睛红红的,知道他刚刚哭过,就把人屋里让。
“我……我不坐了,我就是想……王贵……要吃肉,家里没有了,我想……想……”禾哥儿一句话还没说完,眼眶中的泪水,止都止不住。顾忌着李大成和沈桥是新婚,怕给人家添晦气,又慌忙的将眼泪擦去,端着碗的的手不停的颤抖。
沈桥给禾哥递了手帕,见他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回头去看李大成,李大成会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就进了灶房。
今日肉买的多,他本来是想做点丸子,可以和卤猪杂一块卖,现如今给禾哥儿切上一块也无碍。
沈桥拉着禾哥儿在院里的板凳上坐在,禾哥儿抬手的时候,他清晰的看见禾哥儿手腕上的淤青,眼眶也酸酸的。
还未等沈桥开口,院门外传来了王贵的叫骂声:“死哪去了,叫你换个肉换了半个时辰,还不回去,是想饿死你男人吗!”
王贵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人回来,喝了一夜的酒,肚子里都空了,一时生气出来寻人。问了几家都没找见人,还平白得了好些白眼,心里更气,不管不顾的就在巷子里嚷嚷起来了。
禾哥儿听见王贵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板凳上摔了下来,好在沈桥扶了一把,这才没摔了。
“禾哥儿,别怕。”沈桥握着禾哥儿的手,轻声地安慰着。
李大成也听见了王贵的喊声,见两个小哥儿眼眶都红红的,禾哥儿更是满脸的惊惧,心里对王贵更加的鄙夷。皱了皱眉,打开了掩着半扇的院门。
“喊什么,要喊回家喊去,当这巷子是你家吗!”李大成冷着一张脸,话里也不留半份情面。
王贵心里不爽快,可李大成身高马大的,连野猪那等凶悍的畜生都能活活杀死,他哪里是对手。因此,心里不快,面上却不敢真的撕破脸。
“大成啊,我这找夫郎呢,这到了饭点都不回家做饭,这不我出来寻寻。”王贵笑着解释了两句,还要再说什么,正好瞧见院里坐着的禾哥儿,面色也冷了下来。
“我说李大成,你都娶了夫郎不够,还把我的夫郎扣在你家里算什么,难不成你想学镇上的有钱姥爷,享齐人之福不成!”
禾哥儿听了他这话,面上瞬间血色全无,手里的碗再也捧不住,碗里的豆子,哗啦啦的撒了一地。不小心碰倒了旁边木头桩子上的水,衣裳湿了一片。
这样的场景沈桥也经历过,心里最是明白禾哥儿的感受,当日要不是遇上李大成,恐怕他早就活不成了。
沈桥护着禾哥儿进了堂屋,怕他穿着湿衣裳会着凉,又怕禾哥儿会想不开。
李大成目光冷了下来,一手揪着王贵的衣领,将人摁在墙上,狠狠的就是一拳,落在王贵的肚子上。
王贵本就被酒水掏空了身体,没了李大成的钳制,捂着肚子就到在了地上,半天才吐出一口血沫子。
“杀人了,杀人啦……”王贵缓过劲来,倚着墙大喊,生怕李大成又冲过来揍他。
王贵刚刚在巷子里的那一通喊叫,大家都听见了,以为他又在发酒疯,没人愿意搭理他,这会儿听见动静不对了,纷纷从家里出来。
“这是又喝多了,在这耍酒疯呢!”周恒媳妇看着坐在地上的王贵,鄙视的说了一句。
“准是黄汤淡子灌多了,挨着他家也是倒霉,天天都没个消停!”王贵曾去他家闹事,赵婶儿见他自然是没有好气。
“就是,这日日的吵闹,好几次我家孩子刚睡着,就叫他给吵醒了,真是个祸害!”住在王贵旁边的栓子夫郎,也抱着孩子,骂了两句。
周恒见李大成脸上带着怒气,问了一句:“他这是又抽的什么风?”
李大成顾忌着禾哥儿的名节,隐去了王贵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只说了他让禾哥儿来家里换肉,还过来闹事。
王贵见众人,没有一个向着他的,不是看笑话,就是骂他,心里更恨。
“你们一帮势利眼,不就是看他在镇上摆个小摊嘛,就这么巴结他,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他就是个不要脸的,……”
王贵的话还没骂完,李大成知道他又要牵扯出禾哥儿,上去就给了他一脚,将他未出口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对去妇人夫郎来说名节比命还重要,王贵胡言乱语的醉话,足以活生生的断送了禾哥儿!
“大成,你别和他计较,他就不是个人!”赵婶儿知道王家都不是好惹的人,那是没有一个讲道理的,她就吃过王家的亏,怕里大成也惹上麻烦,赶紧上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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